庆阳的战事暂时平静了,南军分部与外敌成对峙之势。据撰稿人分析,敌人武器装备精良,即便南军有着本土优势,情况也不容乐观,若是没有新的进展,一旦战事再起,洛阳,恐怕守不住了。
军事板块的分析处处透着战争的残酷,秋华没有经历过,可从图片上的残垣断壁,便可想见现场的支离破碎。
若是秋家没有早一步撤出,秋家未必还能保全,即便是如今,哥哥的状况不明,仍旧让人担忧。
而经济板块,则彻底揭露了洛阳城内的战备基础。
十户九空,农田无人耕种,余粮不足,富户或迁或降,余下的几家,举族相助,也不足以支撑整支军队的日常需求。
至于外援,亦是阻碍重重。南军看似以总督为首,可南边疆域辽阔,人心各异,口号倒是响亮,若真到出钱出力的时候,冲在前边的少之又少。
为今之计,许是会向辖区百姓募捐,而这募捐到的款项,能有多少抵达前线,没人能够百分之百保证。
官面上的事,暂时轮不到秋华掺和,她能做的,就是以匿名方式,向洛阳捐赠部分粮草,以解一时之需。
这些粮草,大部分来自空间,成本等同于无,也正因为此,秋华才敢有此设想,否则,还真是一场空话。
放下报纸,秋华唤来霜雪。
“霜雪,你去巧云坊走一趟,问问刘姨米粮准备得如何,仓库在何处。记住,切不能让旁人知晓。”
“是,小姐上次订下的衣服不太合身,奴婢马上让巧云坊改进。”
秋华满意地点点头。
东街,顾府。
“总督,这是您要的资料。”
顾昭宸之父,即南军总督顾宏擦了擦手中枪支:“说来听听。”
“是。洛阳秋氏,书香传世。现任家主秋业,字子淳,乃姜济早年得意弟子,后于洛阳书院任教多年,学子遍布江南。其夫人古悦,乃洛阳古家嫡女。”
“古家?可是富商古臻之家?”
“正是。”
“往下说。”
“夫妇二人育有一子一女,独子秋恪,年十五,就读于洛阳学堂,现在洛阳军中效力。独女秋华,年十四,天资聪颖,现拜入广厦书院傅闵门下。”
“傅闵?宸儿的老师?”
“是,和少帅师出同门。”
“刻意接近?”
“从现有的资料来看,实属正常。也有可能是属下等人未能查出。”
“可有其他异常情况?”
“这个姑娘自十岁时,以私房钱置了一间绣衣坊,如今也随秋家搬迁至庆阳。”
“虽少年早慧,不过,置些私产也无妨。”
“问题是,巧云坊管事刘三娘近日在秘密收集米粮。”
顾宏手中动作一顿,终于放下陪伴多年的老伙计:“数目如何?可知用途?”
“约可支撑一万大军十日口粮,隐约探到是计划送往洛阳支援秋恪所在部队。”
“小小女子,竟有这份心,不错。”
周副官略有迟疑:“总督,这女子心思机敏,恐非贤内助。”说罢便低下了头。
“看宸儿的意思,这女子不仅聪敏,而且通透,无论盛世还是乱世,当家主母若无半点玲珑心思,如何守得住这份家业,如何教导出优秀的继承人。”
“是群乐愚钝了。”
“管家,昨日吩咐备下的礼可齐全了?”
“老爷,已经放在车上了,随时可以出发。”
“好。群乐啊,此番调查,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谨遵总督吩咐,所有信息均是亲信经手,群乐已经吩咐下去,绝不会泄露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