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雨的房檐有些滑,凤未落一身夜行衣蒙面攀在房檐的梁柱上,已经过了三更,街道早已宵禁,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
月亮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躲在厚重的云层里不肯露面,室外依稀只有一点月色透过云层折射到白日里下雨路面水坑积水折射出来的光亮。
长兴坊济世堂药店,隔着纸糊的窗户,凤未落瞧见药店内只有一位守夜的人在一点残烛下打盹。
指尖吮了点唾沫,准备将窗户纸捅破好确定位置,“嗯?”凤未落不禁轻呼,怎么跟家里教习她的先生说的不一样,捅不破?
摸了几下才觉得应该丝帛,而不是先生说的白纸。
想来也是,济世堂既然是登州府最大的药店,肯定有钱,用丝帛糊窗户很正常。
凤未落用匕首将窗户内的插栓打开,然后推开窗户,瞅准时机一跃跳进房间,紧跟着一阵春风刮起。
那守夜的打了个寒颤,半合的眼睛费力地睁了下,凤未落眼疾手快,指尖沾染药粉,在他鼻尖扫过,那人便沉沉睡过去了……
翌日清晨。
济世堂的伙计开门却发现守夜的人还在呼呼大睡,立刻怒目圆瞪,一脚踹醒他,“让你在这儿守夜,不是让你在这儿睡觉,起来!”
被踹的那人猛地睁开眼睛,两眼无神,脑袋放空,嘴里还呢喃着呓语,开早市的伙计又给了一巴掌,“你昨晚干嘛去了,做贼去了?睡的这么沉,赶紧打起精神了,掌柜的要是看到了非把你赶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