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条细细的金线,两头各坠着个水滴状的金色物件,看着像是实体,但飞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没碰到下落的雨水。
金光在半空盘旋出圆形的残影,瞬息到达女鬼面前,一头勾住脖颈,另一头顺势一转绕了个圈,两头交叉一拧就将它的脖子牢牢锁住。
啊啊啊
厉鬼发出痛苦的惨叫,黑发像被火燎到似的迅速收回,抬起双手撕扯那道金线,但才碰到手就像油锅中溅了水那样呲呲冒烟,被勒住的脖颈也不断往外冒着黑烟。
它只能疯狂扭动着身体,本来就长的脖子变得更细、更长,弯曲无力地怂拉在肩膀上,看着恐怖又诡异。
季锦里一脱困就瘫倒在地,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都啥玩意儿啊!头发长就算了连脖子都那么长!
这鬼生前莫非是个短脖子秃头,死后才对“长”这么执着。
金线在两头水滴的带动下越收越紧,上下左右一绕就把厉鬼捆得严严实实,无法动缠,只能不甘心地瞪着眼睛,望向台阶上的那道身影。
“我靠!时墨你太没人性了,拖那么久才出手,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差点被那女鬼亲了!”
季锦里从积水中站起来,用袖子使劲擦着脸,越想越气,越气越委屈,眼泪快要涌出来时看见夏卿也还在,顿时又憋了回去,誓死扞卫自己男人的尊严。
夜依旧黑,雨水却小了下来。
时墨终于舍得从台阶上下来,一步一步,不急不缓,黑色皮鞋踩在潮湿的石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
他没有去看捆成一团的女鬼,也没有理会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剧组人员,而是脸色阴沉地朝季锦里走去。
“怎么,服务不到位还不让人说!我可是付了钱的,有权利对你业务做评价……”
话是这么说,看着脸色黑成锅底、来势汹汹的时墨,季锦里还是下意识抬起手护住脸,“冷静!打鬼随你,打人可是犯法的!”
“你能看见了?”时墨冷冷开口。
“看见什么?”
面对时墨的质问,季锦里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他指的“看见”代表什么意思,整个人如坠冰窖,喉咙一阵阵发干,说不出话来。
时墨从他的反应得出结论,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女鬼,冷灰色的眼瞳更是阴沉得没有一丝温度,剑指横在面前,嘴里开始念咒
两个水滴状金色物体忽然变小,仿佛融化成液体注入中间的线,快速的在七缠八绕的线里流动,迸发出阵阵金光。
像是启动某种酷刑的开关似的,女鬼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与金线直接触碰的地方冒着黑气,才一会儿就肉眼可见的透明许多。
夏卿也对一米二说道:“话都不问就直接动手,太残暴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一米二没觉得女鬼和玉有什么关系,但十分认同残暴这个评价,它对那金色的光有些畏惧,连尾端都不敢随意摆动,紧紧缠着夏卿也的胳膊,说道:“那是时家最厉害的武器,既然鉴珠在时墨身上,说明他便是现任时家掌门人。”
夏卿也低头看了它一眼,意味不明地说道:“你倒是对时家挺理解。”
一米二被她看得发麻,纠结着要不要把那段屈辱的过往说出来时,夏卿也已经走下台阶,对时墨说道:“能把它交给我吗,我有点事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