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咯吱一声响起,在门外偷听动静的怀山,在看到披着外衫、披着头发的杜荣菲时,整个人呆若木鸡。
他赶忙低下头,心道:“发生了什么?古秋,古秋在干什么?”
杜荣菲看见院中的怀山,心中也不确定古秋是不是在扯谎。可谁家主人会大半夜见女客人?“去哪?别我到了地方,又说你家公子睡下了。”
古秋从屋内追了出来,“姑娘,您这还没梳洗打扮呢啊!”
杜荣菲拢了拢外衫,“就这样吧!就我梳洗打扮的速度,没准我收拾好,天都亮了。”
怀山道:“公子在竹林,只是姑娘如此这般委实不妥。”他面红耳赤地说完,便低头跪了下去,耳边传来自己怦怦地心跳声。
一息、两息……
怀山缓缓地抬起头,洒满月光的小院中,除了他空无一人。他脸色大变,冲出小院。
杜荣菲快步地走着,她身边的古秋一边跟着,一边劝着:“姑娘,姑娘,都是奴婢的错,权当奴婢求您了,您就回去梳洗打扮一下吧!”
杜荣菲忽然停了脚步,她才说明日离开,夜里主家就闹了这样一遭。到底是真的有人要见她,还是什么,她不得而知。只是尽管她心中有气,可也不能真的这样过去。
杜荣菲放慢脚步,边走边将外衫穿好,她理了理及腰的长发,长发随风飘散,同起床时的凌乱完全不同。
杜荣菲又拂了拂外衫上的褶皱,整理领口,她自觉没什么不妥,这才又快步继续向前走去。
只是心中的烦闷依旧没有散去,她想着不管是古秋、怀山扯谎,还是主家真的要见她,她都得快去快回,不管怎样天亮她必须离开。
踏上青石板,杜荣菲一眼望去,竹林内外除了少许月光,漆黑一片。“你家公子呢?别跟我说压根就没人要见我?”
古秋的额头布满了细细的汗,她听到杜荣菲的问话,转头却不见怀山跟上。
杜荣菲懒得理古秋,她直接喊道:“王公子可在?”
回应杜荣菲的不是回话,而是竹林中忽然亮起的火光。
十几个手持火把的人围成半圆,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而他们手中的火把不仅照亮了他们前方站立的白衣公子,还照亮了白衣飘飘的杜荣菲。
一阵微风吹过,杜荣菲的长发飘起,婉如堕入凡间的仙女。
杜荣菲脑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冤枉古秋了。
几息后,一个暴怒声响彻整片竹林,“灭掉。”
古秋跪在地上,身体不自主地颤抖着。
就连刚刚赶到,还未来得及开口的怀山,见状也扑通跪了下去。
等杜荣菲回过神,竹林内外又同她过来时一样,漆黑一片。
“你们就是这样伺候姑娘的?”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古秋、怀山此刻已是额头贴地,他们异口同声道:“奴婢属下有罪,请公子处罚?”
杜荣菲眉头微蹙,她上前几步:“敢问王公子何故寻我?眼下他二人又有何错?”
她觉得他们把自己照顾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