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月光所不能抵达的阴影中，银发的女人正在默默的注视着他，也许是错觉，那一向的眼眸中竟然流出淡淡的忧伤。

“我为什么要责备你？”她反问道。

但是这个问题就如同鞭子般甩在菲利普的脸上，他就像被卷到岸上垂死的鱼般从长大嘴，因为揪心的疼涌上心头。

“我……我没有保护好薇薇安，还令她为我而死。”

两人之间恢复了沉默，菲利普突然宁愿她扑上来厮打，唾骂，甚至在广场上竖起火刑架，但是奥菲利普都没有这样做，她只是慢慢的踱步进来，最后竟然坐在菲利普身边。

“她是圣血天使，从她拥有这个身份第一天起她就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并清楚自己终将为何而死。”

菲利普低下头，“那么她做到了，她亲手杀了了在你们教会上散播病毒的元凶。”

“是阿瓦隆的戴安娜吧。”奥菲利亚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没错。”

奥菲利亚又恢复了安静，最终她才缓缓开口：“如果要怪的话就怪我吧，本来应该来的人是我。”

“……我听薇薇安提过这件事。”

“是的，原本审判庭命令的是我来调查夫人，但是执事尼禄倪下临时让我去执行别的任务，于是薇薇安姐妹主动替我执行这项任务，但是没想到这却是永别。她和我不一样，她的心并没有像我这样被……”

她最终没有说下去，肩膀开始颤抖。

原本自责的菲利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他觉得最好是给个拥抱，但是最后还是缩回了自己的手。

不过眼泪始终没有从奥菲利亚的眼眶中流出，似乎她已经忘记如何哭泣，将强行将自己表露的感情压回去后，她又变成了那名冷血无情的血鸦：“教会对失去薇薇安姐妹深感遗憾，而你作为她的协助者有义务提供一切有用的情报，说吧，将那晚的事都说出来。”

“这样突然……不，不好吧？”

“不要转移话题，薇薇安姐妹想必也同意将一切都汇报给教会。”

没有办法的菲利普只得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并将大屠杀那晚发生的事有选择性的讲了出来，他告诉奥菲利亚博阿瓦夫人利用自己府邸下面的分离机提炼欧若拉病毒曙光的事情，并且在后面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但是他并没有说出自己和帝国暂时结盟的事情。

在叙述完有所保留的一切后，他安静下来并看向奥菲利亚，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满足她和教会。

“你……好像少说了一件事情。”

菲利普心跳开始加速，他确实没有将最重要的一点，自己的女儿莉莉丝和欧若拉病毒的联系告之给她。

就在他准备坦白一切的时候，奥菲利亚垂下眼皮。

“你受的伤到底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