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泉整理了一下不用整理的球衣，走向点球点。

付丽仙：“想不到，你挺厉害的。你刚才真会去罚？”

“那当然了，脚法最差的是我，罚不进没人怪我，只会怪脚法更好，不罚球的人。”陈扬看着袁泉的背影。

“你还真不要脸。”付丽仙气道。

“要脸，我活不到现在，也见不到你了，也领略不到花痴的风采了。”陈扬看着天，似在沉思。“你们没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

付丽仙气的急眉瞪眼，终究叹了一口气没有反击，是啊！要脸？还是要命？要尊严？还是要活命？她给不出答案，或者没经历过，真的不会明白。

袁泉在点球点，抱起球，用球衣仔细擦着。在点球点四周，又用脚用力踩平草皮，小心放下球，不放心的又拿起放下，反复几次。

付丽仙：“又来这招？”

校队的守门员暗想，玩心理战，笑话，不好意思我是没心没肺的人，你这套对我没用。守门员叉臂叽笑着。

袁泉确实在心理战，只是和自己心理战。终于放稳了球，后退几步，盯着守门员。

陈扬来到大禁区线弓腰，随时准备补射。心中暗暗为袁泉打气，袁泉顶住压力，你行的。你的恐惧需要你战胜他。我会全力支持你。

你要坚强，我记得我还没到十四岁，我流浪到某城市，晚上某夜总会着火，我冒着被烧死的危险，砸穿墙壁，顶着要倒塌的大门，救了几十人，我被烟熏倒了，送入医院，我得了吸入性肺炎，可我没钱，也没人帮我，我被赶出了医院。当时年纪小小的我，很恐惧，很彷徨，很无助。

十四岁的我在那城市流浪，发着烧，咳出血，没人帮助。呵呵，后来我找到了信念，他们今后每一分快乐，有我的一份。他们每一次感动，也有我的一份。我知足了。我凭信念坚强与病魔斗争，我又活回来了。所以袁泉，你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你一定会勇敢与恐惧斗争，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哨声响起，袁泉看看守门员又看看球。陈扬暗想，袁泉行了没？相信自己，相信你的实力，我的腰，弯的好酸。

袁泉终于动了，起几下碎步，快步而上，大脚抽射。守门员向右飞扑，糟糕他扑对方向了，袁泉有点慌，已改变不了球的方向，只有加大力度抽射。

球还是被守门员扑出了，球扑出一米。守门员爬起来，面对观众庆祝着，大声吼着，挥手让观众燃起来。

袁泉整个人跌落了地狱，双手抱头，又罚丢了，他哭了，他真的哭了，他崩溃了，这么简单的点球，我两次罚不进。我怎么就这么没用？怎么就这么废物？我活着也是浪费空气，我真该死，他用力抓着头发。

陈扬“哦”一声叹气，垂下了头。付丽仙用手捂着大张嘴巴，难过的看着袁泉。吴能担心看着袁泉，他能迈过这个坎吗？

足球在草地猛烈的旋转着，又向门滚去，守门员在自嗨着，根本没看球。校队在大声提醒着守门员，所有的人冲入禁区，补射的，解围的乱成一团，但球终于还是在球员赶到前，滚进了球门。守门员果真是没心没肺的人，发现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