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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牛鬼蛇神

窗户外,视野被两幢双层住宅楼填满,但卫超的视线穿过两楼间的壁隙,可以看到外界。

远处的灯光十分璀璨,导致光辉充斥了整个壁隙,壁隙外的那一片区域被斑驳的白光笼罩着。

于是卫超隐隐约约地看到,一道人影立在光明的尽头中,似乎站在最远、最高的地方,头发和衣袖斜着飘起,十分飘逸的样子。

但现在已经超过十一点,临近午夜,气温骤降,没有正常人会跑到天台去,专程喝一口西北风。

卫超想到这里,不由得使劲眯眼。

那人影略微驼背,是老伯无疑了。

“他为何要站在楼顶?灵跳楼是跳不死的啊。”压抑的气氛中,卫超自我逗趣了一下,然后轻轻一个翻身跳出窗户,紧接着右足一蹬外窗台,脚底生风,载着他掠上隔壁一幢楼的楼顶。

他敛去一切气息,趴在楼顶,目光拉长看去。

远方,老伯背对着他,似乎在看小区外的马路。

“难道在等车?”卫超沉吟了一阵,决定探个明白,起身掠向另一处楼顶,悄无声息地靠近老伯。

离老伯相隔三幢楼的距离时,卫超再次趴下,在这处楼顶,差不多刚好能看到小区外的马路。

......什么也没有。

卫超转头一看,发现老伯一直左侧着头,目光似乎拉得极远极远。

卫超再转头,发现那边的马路被建筑挡住了。

“......”

“消耗10天枢币。”

卫超再次打开了灵视。

一轮残阳从极尽西方之处升起,橘黄色光线普照而来,大地上的建筑一幢接着一幢消失,唯留遥南新区和十八里街的几幢,孤零零地矗立着。

除了隔壁老王那幢是血红色,其他的房子全都是漆黑色,浓浓的漆黑色。

卫超不去关心这些,他将目光拉远,再拉远。

50米。

100米。

500米。

...

好几里外,出现一人。

那人身材消瘦,背着双手,迈着沉稳的步伐,龙行虎步而来。

空气在他的走动间似乎开始对流,他身体周遭掀起大风,石砾飞旋,街道两旁的树木晃动迭起,遥遥看去,一排树冠像水浪般滚动翻涌。

但因距离太远,卫超只能看出那人的大体轮廓,并不能看出那人的脸。

忽然,卫超前方的老伯颤抖起来。

不,应该说,他在哆嗦!

天空越来越黑了,让灯光显得越发璀璨,灿烂的光明中,老伯的脊梁越来越弯,他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年。

卫超看到老伯抬起手,似乎是摸了把脸。

卫超目光一闪,隐约猜测出了什么。

几分钟后,几里外那人已经临近遥南新区,一阵狂风掀起,吹得老伯的衣袍疯狂鼓动,像激浪一样翻起落下,频率快到让卫超怀疑它要嘭嘭炸开!

卫超努力移开目光,仔细看向那人的脸。

深陷的眼眶、高高的鹰钩鼻、微瘪的嘴唇......

那人走到遥南新区旁,蓦然顿住步伐,然后一道带着笑意、意味深长的目光,朝老伯投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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