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近前来作揖见礼,禀报道:“将军,城门口的守卫传来消息,紫斉国那个少侯爷率领侍卫骑着马要深夜出城,特来请示将军是否放行。”
“出城?”赵江皱眉,现在城门已关,除非紧急公务否则不得轻易出城。这少侯爷在自己本国皇城也是这样随性而为吗?或者只是因为瞧不上他这边陲之地吧!
管家瞄着将军面露不愉的表情急忙颔首,回复着守城的副将不敢私自做主,特意派名士兵过来禀报的事情。
赵江阴沉着脸沉吟片刻,将犀甲用锦缎包好,双手捧着放入一旁雕着灵猴攀树挂印的黄梨木箱子里锁好。
转身扫了一眼低垂着头候在一旁不敢乱看的管家,心中还算满意。
这些年自己得来的所有贵重东西都锁在这个梨木箱里,又将箱子放在床榻最里面,每天睡觉前都会挨个清点一番心里才踏实,他也不允许任何人轻易靠近自己的寝室,这个王管家还算老实,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收好了甲衣,赵江起身下床,管家近前将挂在屏风上的蟹壳青色长衫摘下来服侍他穿上。
一切穿戴整齐后,赵江拿起放在枕边的皮鞭刚要迈步出去,就听见殿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他眼中闪过一股厌烦的神色,皱眉望去,就见巫勇踏着夜色提着一盏细把陶质豆灯出现在寝室门口。
管家瞄眼一脸不耐烦的将军,弯着身子向后退了几步。
巫勇装作没看见赵江不满的神情,站在门外向赵江请安见礼,得了赵江的传唤才踏入门坎走进去。
“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来本将军寝室干什么?”赵江现在一看见他心里就烦躁,语气也不客气起来。
巫勇下垂的面皮抖了一下,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挡住了透着凶光的三角眼。
“将军,老奴听说紫斉国人离开客栈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将军应该马上带人围住客栈,既可以抓住将军的犯人,还可以借此杀了晏平予….”
巫勇话还没说完,耳边就响起“啪”的一声巨响,吓得他身体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赵江狂怒独眼恶狠狠瞪着巫勇,收回甩出去的皮鞭,抬起右脚踢开刚刚被他一鞭抽碎的陈旧红木桌子的残骸,暴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指使本将军做事!就是你们国相亲自来了,对本将军说话也得客客气气的!”
一股屈辱爬上巫勇的眼,两个鼻孔扩张开,稀松的眉毛一抖一抖的跳动了几下,停顿了瞬间,他便一揖到地,整个身子弯了下去。
“老奴一时急切忘了身份,还请将军看在丞相的薄面上饶了老奴这次。”
赵江冷哼了一声,管家静待片刻后才上前微笑的搀起巫勇,替将军宽慰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