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勒英白瞪了她一眼继续怒道:“你以为自己很高明?你以为你的那些雕虫小技能瞒得了所有人?就算瞒得了一时那将来呢?本来我还能撑着一口气杀光他们,彻底绝了后患现在被你这么一搅,我已力竭。远的不说,如果眼下万一他们去而复返或者搬了救兵,我们还能保得住清白性命?”
月依一惊,顿感后背发凉,双手剧痛。原来那弓已将她手勒出了两道重重的伤痕。她一时又急又愧,原本她不过是不忍心看他白白丢了性命,早知他如此能耐,她又何必强回头?
赤勒英白见她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又转。终是有些不忍,而言语却依旧冰冷道:“我还没死呢?你还不用担心你的性命!柔然第一名将?那不过是我让着他赤勒云白而已!”说完倒吸一口气,翻身上马。
“怎么,还要我拉你上来?”赤勒英白一朝上马,对着月依翻了翻白眼。月依欲言又止,但见他满身伤痕,却强撑着安慰自己,心中感激,只默默翻身上马。
赤勒英白一拉马缰,那马便离弦一般,飞驰而去。
不知多久,夜已深沉,寒气逼人。
人乏马疲,那马渐渐行得慢了。赤勒英白嘀咕一声:“好了。”月依便问:“什么好了?”赤勒英白轻声相答“我们已走出夜罗部的地界了。”难得的轻柔语气,月依绷着的心弦也总算放了下来。
又一刻,月依暗暗担心起青禾,不知她到了那里?想着自己放走的那三人,不知她是否有危险?她对这草原好歹也熟悉些,既然一直往回走,应该也走出了夜罗部的势力范围了吧?
突然,赤勒英白“哧咚”一声栽倒在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月依惊恐不已,也立刻跃下马来。
但见赤勒英白双目紧闭,鲜血已浸透盔甲。
“将军。”月依轻声呼唤,她一颗心砰砰乱跳,又是伤心,又是害怕。此刻她才发现她是如此的希望他好好的,还是那么高冷的,见了谁都不理的冷漠样子或者对着她愤怒的瞪眼、冷冷的怒斥也好
“可不要有事啊……”月依一边轻声祈祷,一边颤抖着替他解开了沉重的盔甲。待她撕掉他的衣襟,见他前胸的伤口正在慢慢的往外浸血时,她慌忙撕下自己的衣袍替他止血。然后又费劲力气检查他全身的伤口,但见他全身新伤旧口不计其数,十分触目惊心。
月依一一替他清除淤血,细细包扎后再穿好衣服扣好盔甲,又从马囊里取出他随身携带的清水干粮喂食了一些,直忙了不知多久才完。
夜已更深,寒气更甚。赤勒英白开始瑟瑟发抖,他已身负重伤,如果再着了凉还能有命吗?。月依疲惫不堪,焦心不已。她扶不动他,也不敢再骑马夜行牵动他伤口,只得摸索着找来一些干粪生了点火,感觉火光的热度有限,赤勒英白愈加不时的浑身战栗,她思来想去挣扎了一刻,最后还是咬咬牙,脱掉他盔甲,贴身紧紧的搂着他,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和,只要能救他性命,什么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