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兰格死了——胸前被利刃划开、狂躁的能量瞬间顺着伤口涌进了他的身体；在体内的坍塌能量的运转规律被破坏后，暴走的坍塌瞬间便吞噬了他的生命……

由不稳定能量构成的武器，其本身的结构也是不够稳定的、因此，墨最终也没有花费多少工夫，便散去了这把象征不详的黑刃。

看着那宛如熟睡般安详的面容，少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后、便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从一旁传来的脚步声引起了墨的注意：不需要回头、凭着彼此之间的羁绊，他已经得知了来人是谁。

“抱歉，让你久等了，45。”看着身旁的少女，墨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温柔。

“指挥官……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吗？”

“嗯……”轻轻地点了点头，墨的视线重新回到了前方：“虽然花了很长的时间就是。”

“为什么？”

也许是注意到了那丝隐藏在墨眼睛深处的情感，ump45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解：“指挥官，看你的样子——”

“你似乎对他……”

“说不上讨厌吧。”

“为什么？”

脸上闪过了一丝纠结，ump45不能理解——明明是面前这名男子害得他们分开，明明是这名男子害得自己指挥官受到了那样的伤害，但是……

就在这时，墨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45，要知道很多事情其实并非表面上看的那样……”

“这是什么意思？”

“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墨温柔地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关于他所做的一切，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逃避自己过去所犯下的错误。”

“过去的……错误？”

“嗯。”轻轻的叹了口气，墨缓缓开口道：“他现在变成这幅模样，多少也是因为我过去的某次暴走所造成的。”

“那时，走投无路的九十七……斯兰格为了活下去，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接受了那些被失败品所污染的坍塌能量。”

听到这，ump45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坍塌能量会被污染？”

“嗯……”

弹了弹少女的脑袋，无视了前者脸上不满的表情、墨看着手中的暗红色光球说到：“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是坍塌似乎会以一种独特的方式记录下人类的情感于意识。”

“一般情况下，由于坍塌与逆坍塌的特性、被记录下来的意识很快就会被抹消。”

说到这，墨的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不过凡事总会有一些例外——”

“例外？”看着墨伸出的手指，ump45可爱的歪了歪脑袋。

“是的，那就是坍塌实验体。”

轻轻地点了点头，墨继续说道：“就算是失败品，他们多少也具备了一些对坍塌的适应性。”

“他们在实验失败后，往往因为生前所遭受的种种痛苦而产生一种无比庞大的负面情绪；而且又因为当初实验基地里处理尸体的方法，使得这无数失败品所残留的怨念被遗址内的一部分坍塌能源所记录了下来。”

“同时又因为对坍塌的适应性，这些意识逃过了‘逆坍塌’的重置；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负面情绪所累积的也就越来越多——”一把捏碎了手中的光球，墨有意无意地朝着远方那深不见底的悬崖看了过去：“如果没有人理会的它们的话，这些负面情绪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呢？”

“不过我们是看不到了，因为——”

某人，成为了它们的载体……

不需要墨开口，ump45已经知晓了接下来的一切；她看向斯兰格的眼中也多处了一丝怜悯，不过随即便转回了一如既往的冰冷。

没有注意到少女脸上的变化，墨此刻正在想着其他的一些事情：坍塌可以记录意识这件事已经证实了，不过让我在意的还有另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