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素英低低的说了一声“是”福了福身子掀起帘子往屋子外面走去。还没等她走出去,便听见外面一阵甲兵之声。来的人正是卫大人。
“主子。我们找到匈奴人的踪迹了。”
钟灏喜出望外,连忙走上前去一把将单膝跪地的卫大人扶了起来:“快,快说在哪里?”卫大人摇了摇头,只是从袖中要出一张雪白的布条:“这上面写了主子如果想要见一见他的话,可以再去一次当时的竹林。”
钟灏接过纸条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是这个笔记没有错。”他的神色沉了两三分,转过头去看着用帕子擦泪的徐令仪,说道:“令仪,你等着。我一定会将云心完好无损的给你送回来。”
只是徐令仪闻言,却神色凄惶。当初他们三个人还是拼死才从那个地方回来,如今却又要再度前往,她看着钟灏:“你答应我,你要活着回来”
回了余杭不久,安琥的属下便率先发难。他虽然是跪在安琥的脚下,但是头却并不驯服的昂着看着安琥:“主子,那钟云心,您决定了吗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周遭的人都神色不明的看着安琥,看着他迟迟不能下定决心。“主子,您忘了吗大公主是怎么死的?主子!那钟云心,可是咱们仇人的女儿!”
“就是啊!因为什么不能杀啊!主子,咱们匈奴什么时候怕过他中原人!都是一群酸儒,活生生的逼死了咱大公主!杀了她,杨我匈奴的威名!”
其中一个人叫的格外起兴,正是那日见到苏桃听闻安琥带着钟云心去郊外踏青的人。安琥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向身前的桌案上:“够了!”
他站起身,面上有着不似少年人的威严与狠厉:“我会杀了她!但不是现在!我留着她,还要引钟灏出来!”
安琥的眼眸中泛着如同刀剑一样的寒光,他的目光扫过下首的每一个人。这些人都畏惧的地下了头。
“更何况,这些年单于和中原交好,如今还不是能够开战的时候。大月氏几个部落还虎视眈眈,如果我们没办法与中原合作,最后的匈奴会被残忍的瓜分掉。”
这也是他当初听到父亲所说的话,那时候他骤然听闻姑姑离世的消息,也曾想过单枪匹马进京杀了那个狗皇帝的念头。
但是,最终父亲神色疲惫的坐在单于的大位上跟自己说了这样一番话。人都有身不由己,为了匈奴的存活,为了匈奴的强盛。父亲不能跟中原撕破脸皮,而自己为了自己不能杀了心底那个人。
安琥迈步走了出去,他在心里面盘算着手下的人心思这样的浮躁,只怕云心也不能在自己的身边呆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