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皮，你没毛病吧？”

青宇真人见到自己认识多年的老友意志消沉，就因为那个跋扈的女人说他要找的人是根基俱毁的废人。

“她怎么就根基俱毁了呢？怎么就废了呢？她怎么就根基俱毁了呢？怎么就废了呢？她怎么就根基俱毁了呢？怎么就废了呢……”沈一皮耷拉着脑子，嘴里就翻来覆去地念叨着这么两句话。

青宇真人听得耳朵生茧，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但是念及自己很可能会被按在地上摩擦，于是作罢。

“她怎么就根基俱毁了呢？怎么就废了呢？”

青宇真人忍不住地拍桌，怒其不争地瞪着他：“你到底有什么毛病？这么多年，你我见过无数陨落的天资之人，为何就非要执着这一次？”

“我要死了。”

沈一皮抬了抬眼皮子，无奈叹息。

“当年长生殿一战，我伤到了根本，纵使有九尘门和南柯寺的相助，也只是拖延一时，如今我旧疾复发，活不了多长时日。”

听到好友竟然落得如此下场，饶是看多了生离死别而心智愈发薄凉的青宇真人，喉咙间忽然干涩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我有三个弟子，可他们都不适合我的传承，我找了一千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她怎么就根基俱毁了呢？怎么就废了呢？她怎么就根基俱毁了呢？怎么就废了呢？她怎么就根基俱毁了呢？她怎么就废了呢……”

青宇真人：“……”

见到好友又回到了刚开始的状态，青宇真人从心里生出一股浓浓的无力之感。

生老病死，乃是凡人之常情，他曾以为只要努力修行，就能摆脱这样的天道束缚。

可当他越是修行，越是经历，就越明白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凡人也罢，修士也好，都只是人。

不愿再看到好友如此的消沉，青宇真人从袖中拿出了一根筷子，放在好友的面前。

沈一皮低头一看，都快要哭了：“我都要死了，你还要暗示我一直找不到道侣，死了也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巴掌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