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惜涵故意回头紧张的看了下三楼的卧房,没想到恰巧黎墨从房里出来,顿时就尴尬的笑了下,回过头来缩着脖子小声道:“他出来了,你有话自己问。”
男人精瘦颀长的身躯靠在三楼的栏杆上,看见景亦涵,脸色就冰寒了几分,又见景惜涵畏缩着身子半藏在景亦涵身后,脸色就越发阴冷,不轻不重的冷哼了声。
景亦涵一直就有些畏惧这个外界传言阴冷残暴的姐夫,见他阴冷锐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顿时就忍不住咽了口水,畏缩道:“姐夫,我想问问你撤资的事情。”
“黎氏新接了项目,急需资金而已。”
黎墨缓步走下楼梯,带给人无形的压迫感,景亦涵有些嗫嚅,不敢抬头看他,“可是景家公司刚谈好了并购案,你这一撤资,可就是把景家扔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景家公司水深火热,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阴冷的声音里夹杂着无情,景亦涵错愕的抬起头,看那颀长身躯陷进柔软的沙发上,几乎都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可是,可是你是景家的女婿啊?”
“景家女婿?”黎墨一声嗤笑,墨色的眸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她身边的景惜涵,“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拿来当挡箭牌的女人,而放弃黎氏的大好前程?”
景亦涵不懂他嘴里的挡箭牌是什么意思,但听起来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景惜涵刷的白了脸,如水的眸颤颤的看着沙发里的男人,阳光从他背后的落地窗外照进来,将他笼罩在阴影里,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那话里的无情,却是分外清楚。
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掐紧了景亦涵的手臂,景亦涵吃痛偏头,看景惜涵被话刺得脸无血色的可怜样,心里嗤笑了声,原来她在黎墨心里还真的是一文不值啊?
只是这回可就苦了景家,有这么个不中用的女儿,该怎么捱过这次难关?
眼珠子几转,强行将景惜涵扯到身前,故意惊诧道:“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温柔白净的脸庞没有丝毫血色,长睫微眨,竟还有水雾升起,黎墨看得极为心疼,那墨色的眸却越发冰冷,毫不留情的讽刺道:“哭什么哭?以为流几滴眼泪我就会心软?”
景惜涵隐忍的咬着红唇,纤指用力绞着衣角,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景亦涵看得直翻白眼,她好歹说句话啊?就这样忍气吞声的样,难看黎墨会看不上眼。
眼见着景惜涵已经指望不上,景亦涵咬牙壮胆道:“姐夫,不管怎么说,我姐她现在都是你的合法妻子,你也是景家的一份子,你做事不能自绝后路。”
“景家公司在丰城也算是小有名气,怎么如今少了黎氏就周转不开了?”
墨色眸子冰冷的盯着她,薄唇缓缓吐出令人心惊肉跳的话来:“你们三番五次找我要钱,我不得不怀疑,你们景家是故意把这个女人送给我,以此来套黎氏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