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吴越大声道:“张厅、鲍果将军皆是朝廷大将,陈顺成将军更不必说,杀鸡焉用宰牛刀?对付此等蛮夷,只需我朝廷天兵一至,必然俯首称臣臣保举太子府校尉林飞冲担任主将!必能旗开得胜!”
“太子?!”
一刹那间,武定只感觉诸多怀疑不定的目光射来,在自己与吴越身上徘徊。
但天地良心,这个吴越根本就不是他的人!
只不过,即使不是他的人,此时吴越的出场,却仿佛吹响了冲锋号一般,从文官阵营中,齐刷刷出来十几人,都是跪下:“臣等附议。”
“你们”
武定眼中红光一闪,勉强忍住了,再看曾玉,只见这位丞相望着下方跪倒的文臣,甚至还有不断加入的武将,脸上闪过一缕忧色。
真是真是
他心里之愤慨,当真难以言喻。
知晓这次吴越出马,不少人当成自己的意思,太子派闻风而动,而他们动了,一些墙头草接着跟进,最要命的是,鱼龙混杂中,自己根本分辨不出到底谁忠谁奸。
更何况,武定还不了解武雉的性子么?下臣此举,形同逼宫,绝对会令其暗怒不快,到时候必然将怒火撒在自己头上。
毕竟,纵然他解释说这不是自己的意思,又有哪个信?
而皇帝看到太子一呼百应,又会是什么反应?
“太子你是何看法?”
感受到武雉的目光落下,武定深吸口气,出列道:“儿臣儿臣以为,林飞冲纵然有着能力,但位卑职低,恐难以任事”
“既然才具颇佳,器量便是有了”
不料武雉手一挥:“并且此人履历朕也看过,并非毫无根基,位卑职低?自有朝廷加之,录朕旨意,命林飞冲为权破夷将军,赐予王命旗牌,率大军一万,地方征调民夫十万,前往西南平乱!”
纵然只是一个杂号将军,并且还加了一个权,也就是临时的意思,但这火线提拔,还是让不少老将眼中都浮现出羡慕之色。
毕竟,自鼎立新朝,立下规矩一来,这破格提拔,可是少之又少了。
“儿臣遵旨!”
武定听了,却是神色怔怔,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啥滋味。
毕竟,武雉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令他的思绪越发混沌起来。
下朝之后。
原本见着曾玉车架,武定还想上前问策一二,但看了看宫廷周围执金吾锐利的目光,又是忍了,一路回到太子府中。
“卑职参见太子殿下!”
林飞冲被找来,听了消息之后,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嗯其它的话孤也不多说了,这是你的机会,成了,一飞冲天!若是败了”
武定靠在软椅上,小口喝着酸梅汤,又揉着眉心,脸上浮现出一丝疲倦。
“请太子殿下放心,卑职纵然拼了命,也要为殿下挣得面子!”
林飞冲大声道。
“你是我太子府出去的人,我自然也想你好只是,万事小心!”
武定苦笑了下,再三叮嘱道。
实际上,他已经是太子之尊,荣宠已极,纵然这次林飞冲大胜了,又对他有什么好处?
反而是兵凶战危,一旦失利,遭到攻讦,自己也难免成为附带,至少一个识人之明的评价是跑不了的。
一个国之储君,被扣上识人不明的帽子,会有什么下场?
至少武定就很不想要这么一大笔负面政治资产。
“卑职晓得了!”
林飞冲面色严肃,显然也是听到了其中关键。
“嗯,你先出去吧,让张翰林进来!”
武定挥了挥手,打发走林飞冲,又接见了张翰林,突然睁开眼睛,静室内仿佛有着一道电芒闪过,眼睛里面更是带着杀气:“礼部侍郎吴越,给孤好好查查这个人,记住了,要一查到底!”
“遵命!”
张翰林自然知晓事情严重性,肃穆回答。
“大事已成!”
就在武定为此烦心不已的时候,一间密室之内,几个道人暗暗汇聚,脸上带着喜色。
“那个吴越,没有问题?”
“当然!”
另外一名道人回答,脸上带着得意之色:“因为他根本不是我们的人!甚至自诩为太子殿下的忠臣呢,只是有些愚蠢,看不清形势,我略微让人暗示几句,再旁敲侧击地影响,顿时就令他以为太子要巩固地位,必须立下军功哈哈鱼儿就上钩了!”
“大善!”
“天衣无缝!”
几名道人纷纷抚须微笑:“不留痕迹,纵然事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如此忠臣,就看太子殿下如何处置了哈哈反正若是贫道手底下有着这样人,必然早早一个掌心雷打死,省得误事的,只是人心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