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瓦也爽快,既然答应了要告诉赵长洲一切,便干脆将如今西凉国内有外戚干政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原来先帝刚死,皇后就挟持小皇帝联同母家亲族把持住朝政,眼看着外戚在朝廷中逐渐做大,江山易主并非不可能。
要推翻皇后又不能师出无名,因此便有皇族中人便想起了皇帝从前和汉女生过一个儿子事情。
这样的事情也只能暗中操作,因此派了他们二人打了个朝贡的旗号前往汉地。
赵长洲不禁低头看了看白勇,这个黝黑的普通男孩竟然还是西凉国君流落在外的骨肉?
白碧水稀里糊涂认个弟弟,竟然成为了西凉国皇子的干姐姐。
他不免觉得有些意思,笑道:“原来如此。你也是条爽快的汉子。”
达瓦也笑道:“不必夸奖,我告诉你这些,也是希望王爷明白兹事体大,让这孩子跟我们回去。”
赵长洲微微一笑,并不说话,而是对白勇道:“你碧水姐姐现在身受了重伤,本来就虚弱,要是知道你就这么不辞而别,她受此刺激身体恐怕更加孱弱,到时刀伤不但不能好,反而更加恶化,你愿意这事发生吗?”
白勇被他说得吓了一大跳,“你是说姐姐会永远都好不起来了?”
黑格达一听,这还了得,达瓦说出了事实后他非但不帮忙劝着白勇回去,还用那个受伤女子牵绊住小主子,急的他骂起来:
“你们这些汉人最狡诈,哄得我们把实话说了,又反悔,达瓦你看明白了没有?今天不打也要打,难道我们就赢不了?”
达瓦紧皱眉头,不理会黑格达,而仍是十分礼貌问赵长洲,“王爷阁下,我敬重你信任你。相信您不会是出尔反尔之辈。”
赵长洲反问道:“我几时保证过一定会让你们带走他,又几时答应过你们会帮着劝他回去?”
达瓦也有些吃不准他究竟想干嘛了,急问:“什么意思?”
赵长洲微笑着道:“不急于这一时,刚才我说的是事实,白勇忽然不告而别,对如今正在恢复刀伤的他的姐姐是一个打击,不如等他姐姐的身体养好以后再来商议也不迟。”
“你放屁。什么姐姐,他的姐姐在我们西凉。”黑格达怒道。
赵长洲则不紧不慢,“你们大概不知道,白勇原本在人家府上为奴,不过是个臭奴才。
正是他的这位姐姐看他可怜,收下他做了弟弟,又出钱费力让他去念书识字。
你们西凉人则把他扔在了外头不闻不问,直到今日需要用他时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来,哼哼,不知是谁更像放屁。”
达瓦生怕这话引得白勇心中不快,赶紧解释,“我们确实不知有位皇子流落在外,不然早就出来寻找了,无论如何他是皇室血脉,我们绝对要带他回去。”
他神情坚毅,赵长洲也明白自己没有必要强留白勇,更没有必要和他们作对。
“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等他姐姐的身体康复之后,一定劝说白勇跟你们回去,就你们刚才那样企图将他骗回去有何意思,到了路上他闹着还要回来,你们岂不尴尬。
不如让他姐姐帮着一起劝,这样便可以白勇心甘情愿,明明白白跟着你们回去。”
达瓦看了看白勇,问道:“小主子,你真的舍不得那位姐姐?”
白勇坚定点头,“碧水姐姐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能不能到时候让她跟我一起走?”
见到白勇确实依恋这个干姐姐,外加眼前也干不过赵长洲,达瓦还是决议先用缓兵之计,他已经计划一边暗中监视,一边传信去西凉请求增兵。
他向赵长洲拱手道:“那就有劳王爷阁下替我们好好照料小主子,等过阵子我们再来接他。”
黑格达万万不肯,跳着脚道:“你中了人家的奸计了。”
“你懂什么?”达瓦骂道,“不要拦着小主子了,让他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