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碧水不明白了,不同情大房夫妻两个,那她是为谁担心呢?
白老太和白老太爷都害人不浅,更不要说是同情他们了。
那么一大家子人,沾着她们的血吃人血馒头,不仅丝毫不觉得愧疚,还觉得都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白二嫂看了看痴痴傻傻的白其威,眼中有泪光闪烁,她道:“我是为了你爹爹……你爹爹是个通文墨、懂诗书的人,兄弟几个大哥愚贪、三弟奸诈,只有他最为淳孝,他要是能知道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一定不会放任二老不管,只顾自己过安乐日子的。”
白秋兰说的在理,但是白碧水一点也不受古代愚孝思想的影响,她觉得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能只顾着孝顺而不符合常理。
她心里很生气,但是不能对着白秋兰发作出来。
她来到痴痴傻傻的爹爹面前,摁住他的肩膀,像一个大人一样,质问他:“爹,你在这儿,这些事情你亲眼所见!你至亲的亲人如何对待你?如何对待我们?他们亏着良心把我卖给别人,把我们赶到这个地方来住,你还愿意帮他们吗?”
“碧水!你干什么?放开你爹!”白秋兰冲过来把她的手掰开,推开了莽撞又任性的白碧水。
白其威在白秋兰的怀里只是哭,好像被她刚才怒气冲冲地质问他的样子吓着了。
“娘亲是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不要这样易怒,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白碧水被她推到在地上,身上沾满了灰尘,她烦躁的心绪,稍有一点点的缓解。
她没有感到刚才自己是在生气,仅仅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怎么能叫做生气呢只是两代人的观念不一样,才引起了误会。
她心中暗暗地明白了,自己和娘亲的差异在于,她嫉恶如仇,这并不代表自己毫无容人之心,她和娘亲相比只不过是心有些窄了,窄到只能够把原谅留给善良的人。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自己站起来了,对白二嫂沉声说:“娘亲,您叫我想一想,我也许能理解您的苦心。”
也许不能……
她自己带着送去酒楼的双皮奶出门了。
正好,趁此机会也能够让她好好的想一下,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
她们对酒楼双皮奶的供应一共分三次,分别是早中晚,晚上的路不好走,一般下午的时候就会过来。
可今天,家里有事情耽搁了,她走到了半路,天就已经黑了。
白碧水出门的时候魂不守舍的,竟然忘记了要带一盏灯,还好这个时候已经快要走到镇上的郊区了,冲着那里的灯光,她也能够分辨清楚方向。
只顾着看天上,就容易忘记看脚下,白碧水一下子被白雪底下埋着的石头给绊的摔了一跤。
她紧紧地护着怀里的双皮奶,不叫里面脆弱的东西被晃碎了,结果自己一下子摔跪在了地上,锋利的石头一下子就把她撑着地面的手给划破了,双膝即便是隔着棉裤也被碰的不轻。
她坐在原地,歇了好久才缓过劲来,先用手帕把手给包了起来,然后才重新拎起手上的东西,继续赶路。
在黑暗中摸索,好不容易到了光明的地方,她的眼睛还不能适应,抬手挡了一会儿。
“吁”赶马车的人一下子勒住马脖,将车子靠着白碧水停了下来。
“白姑娘,你去哪儿?”
白碧水被人蓦地一叫,一回头便看见了彩玉笑容可掬的脸。
“彩玉姑娘,我去云间酒楼,咱们应该不顺路吧。”她找了个借口,不想要和他们一起走。
彩玉在,那赵府的公子自然也在,她去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