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嫂却抬袖擦去自家闺女嘴边的油渍,坦然自若地道“我是炖了鸡汤给我家丫头补身子,可我没花家里一分银子。”
“当着大会儿的面你还敢狡辩?那你倒是说说,你买鸡的银子是从哪儿扣来的?”李月桂立马呛声,打定主意今天要让这个二弟妹下不来台遭人记恨。
“对,银子是从哪儿来的?你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这事翻不了篇!”
“二弟妹,你干的可真不是人事。”
一人一声口沫讨伐欲把人淹没,尤其事关口粮,犹如事关人命,虽是如此,可白碧水依旧感到寒心。
诚如她娘所说,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没人关心她死没死,尽问责她娘开小灶白家。
看着屋外攒动的人头听着偏激的言辞,白碧水心里像堵着块大石头闷得慌,没人跟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过不去,却把矛头对准她娘咬着不放。
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走了进来,所有人都突然间安静了下来,那人大冷天穿着单薄衣衫也不嫌冷,长着张国字脸大浓眉,肃穆的神色间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
“吵什么?都不用干活了杵在这等着喝西北风?”
白国成一声吼出来,屋内的人都不敢吱声一下,他刚才特意在外面多听了会儿,大抵知道灶房现在的情况,所以当眼风扫向白二嫂时便冷沉下来。
一家之主发了话,其他人也就不敢再闹下去,都准备去下地干活儿,偏偏李月桂不甘心,狠瞪着白二嫂,口气不满地叨叨给白国成听:
“还干什么活啊,家底儿都给二弟妹掏给她家的丫头吃光光,要我们继续干活挣钱供着她们母女啊。”
白国成立马瞪过去,怪她多嚼舌根扰乱人心,那眼神又怒又厌,像要吃了人似的。
虽老大和老三家的媳妇儿想法也跟李月桂一致,但有不满她们也先藏着掖着,只有李月桂无脑地吐出来,不仅受到其他妯娌的鄙夷还被白国成记恨。
“你管教出来的好媳妇。”
白国成转身就对李婆婆说起,怒意和不满全写在脸上。
白老太有嘴也不敢回,暗恨李月桂多嘴多舌狠狠瞪了她一眼,跟着又想到一切都是白二嫂因为开小灶,在心里给她狠狠记下一笔。
围着灶房的白家人知晓白老爷子动怒了,一个跑得比一个快,白国成转头就对着白二嫂说道:“到堂屋说清楚。”
白碧水看白家人这阵仗,估计白二嫂去了会吃亏,她拉紧白二嫂的手想跟着去。
白二嫂却松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衣上的灰尘,道:“回屋里休息去,别出来。”
白碧水不想回去,但她娘也没多做停留,嘱咐了一声就跟着白国成和白老太去了堂屋。
回到那间小破屋,白碧水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又坐了起来,满心的担忧让她坐立不安,她还有个爹不是?
自己媳妇女儿被人这样欺负,他居然都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