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着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意思是说眼前的这杯茶,只要一喝下去,就是有事的?
如今从茶面上腾升袅袅的茶香,顾盼兮都觉得被熏的太阳穴涨的疼,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我是个粗人,喝这茶就是糟蹋了。”
还没等顾盼兮拒绝完,又是一把枪抵在了她的腰间,似有似无警告地轻点,顾盼兮瞬间嗝屁。
坐在沙发上缓过劲来的米尔斯,她撑着沙发扶手挣扎着就要起来:“我来替她喝!”
没想还没等她站起身来,手下拿着长枪架在她的肩上,一把将人给压下去。
“好好给我坐着。”扭头瞪了米尔斯一眼,陈克又将手中的茶杯抬高了一些,直接接触在顾盼兮的唇边:“顾小姐,应该也不希望我喂你吧。”
堵的顾盼兮没话说了,从他的手中将茶杯接过来,下意识地胡乱地呸了几口,将唇面上的茶叶沫子吐了,看着眼前的这杯茶,她怎么也下不了口。
那枪又接着在顾盼兮的背部轻点了点,这威胁的意味又浓重了几分,顾盼兮当真是无语了。
“喝了它。”陈克的眼中闪烁的兴奋之意又浓重了几分,他再次催促道。
不管了,前后左右都是死,顾盼兮心一横,正准备要一口将这杯茶给喝下去。没想就在下一秒,手中一空,陆泽霖从一旁将她手中的茶杯给夺过去。
“啪”的一声,茶杯被陆泽霖毫不客气的摔在了地板上,噼里啪啦的碎成稀巴烂,里面的茶水四处溅开,腾腾地冒着白水泡。
如此一看来,这杯茶果然有蹊跷。顾盼兮只觉胃部一凉,在抽搐,幸好幸好。
然而这回,那枪口竟是移动在顾盼兮的太阳穴处,站在顾盼兮身后的那个手下,正要扣下扳机。
抬手止住那手下的动作,陈克摇了摇头,低笑两声:“这姑娘看着也没高小姐那般天仙,家境更是不能比,陆少能看上她,还对她宠爱有加,甚至同家母较劲。”
一说完,陈克将目光上下放在了顾盼兮身上打量,怎么挑都觉得哪里都不好,甚至还比不过米尔斯。
就这个样子,当时听着消息的时候,陈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如今一看来,情况确实属实,不由得嗤笑:“想不到陆少也会有今天。”
米尔斯是一个外地人,如此听着陈克说完这话,一头雾水,她压根不清楚京城的那些事,所以一度地对陆泽霖不熟悉,处于不知情。
“动了我,你会有什么下场。”冷言出声,陆泽霖将顾盼兮一把拉在了身后,语气淡淡:“就用不着我详细的说明白了吧?”
京城陆家,那是何人敢招惹的起的?除非是不想活了。
方才折腾了这么久,不过就只是为了给个下马威,如今最好不过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陆泽霖显然已经没有多少耐心。
“行。”陈克算是摸出来了这位爷的脾气,重新回到了沙发上坐下,“这么跟你说吧,盘你可以拿走。”
听他出此言,陆泽霖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那东西有多么的重要,他可不信陈克不清楚。
或者换句话来说,最清楚的最为陈克不过了,陆泽霖的冷眸渐冷,提防地看着他,不明白眼前这男人又要耍什么花招。
陈克换了一个姿势,单腿翘在了另一条腿上,他摆了摆手:“陆少别这么警惕,咱们少说也算是朋友。”
高明的朋友?陆泽霖不想认识,也没兴趣认识。
“高明是不是也牵扯进来了?”那这样说来,这张网织的太大,太深。
要想一窝端掉它,还是有些不大可能。
“那倒是没有。”神色指尖有些失望,陈克撅着嘴:“我倒是想带他一起做,不过人家不愿意,我总不可能去强求他吧。”
顾盼兮嗤之以鼻,就冲着这男人方才逼她喝茶的那股劲,不像是不会强求别人的主。
“话说回来。”给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陈克向后仰着脖子,另一只手又抚摸在米尔斯的毛发上,低喃:“许久没有碰你的头,竟是不知怎么变得这么糙了。”
听这话的米尔斯神情一怔,僵硬着身子,不敢乱动,随着那男人拨弄着她。
从门口走出去一个手下,不消半会儿,他双手分别拎着两个木凳子进来,将它放在陆泽霖眼前,示意陆泽霖两人坐下。
等人一坐下后,陈克悠哉悠哉道:“还是平起平坐的好。”
“那还真是承蒙了。”陆泽霖冷笑,他猜出来了:“早就知道我会接近米尔斯?”
“对。”那目光过于坦荡,坦荡到有几分深意,陈克唇角微勾:“所以才设下这个局,引你入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