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男人脖子瑟缩进了衣领，浑身打着哆嗦，双手提着两个塑料袋子，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外头太冷了，让让让我先进去。”

说话哆哆嗦嗦，明显冻的不轻，可顾盼兮就不是那种意思了，歪着鼻孔里冒着热气：“大晚上个儿，你个大男人就不要钻进来了吧。”

何况连续着几天，顾盼兮心里都不是味儿，这会儿招待郭得城，还真没这个心情。

“让他进来吧。”在廊底下站着的女人，橘色的光打在她的脸上，温和又可馨。

“好嘞”得意地像只大灰尾巴狼，摇曳着尾巴钻了进来，手里的袋子发出着稀稀拉拉的声音。

进了屋子，火炉被这男人霸占了，顾盼兮扒弄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饭，虎眼盯着这臭男人。

那两个塑料袋子垮在地上，泻了一地的零件，散落着一地，看起来是些卖弄工具的。

“屋里的厕所堵了，我喊他来帮帮忙。”宋瑶瑶倒上了热茶，热乎乎的气绺儿从茶面上浮了起来，袅袅的模糊着她的眉眼。

闻言，郭子忙迎了上去，一手接过了茶水，不客气地轻吸了口，满足地吹了吹佛在茶面上的热气：“真暖和，外面可冷了。”

这天气，外面下着大雪就算了，铺了一地，地面都冻住了，车子在上面都打滑。

“吃完茶了吗？”顾盼兮在收着碗，抬起头递了个冷眼过去，白蹭过来，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个过来帮忙修厕所的。

茶杯放在了桌上，郭子撸起了袖子，抓起地上的工具，“厕所在哪里，带我去呗。”

“我带你去。”宋瑶瑶说着，瞪了顾盼兮一眼，故意落后了一步，“人家过来帮忙的，你就不会对他态度好点？”

好歹这人还是顾盼兮自个儿带过来的。

鼻中冷哼了一声，顾盼兮擦着桌子，抹布搓的有些用力，在桌面上搓出叽叽的声音，听着那两人的动静，已经进了里头，在里面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心头微烦。

加上燕子的事情，顾盼兮更是忧虑了，这天气对尸体的保存挺好的，到时候可以帮燕子办个好点的追悼会。

就是这钱弄来有点难。

其实对于郭子来修厕所，顾盼兮没好气的没有别的原因，是因为看着他的反应，似乎没有任何的伤心难过，燕子好歹跟过他一段时间，就算两个人并不是真的在一起，这朋友之间的感情还是应该有的吧。

怎么这么无情？

来了这里继续急着对宋瑶瑶下手？顾盼兮怒气地一巴掌把抹布拍在了桌上，插着个腰，这速度会不会未免太快了？

“宋医生我来吧，你别动。”

“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帮得上忙的，就不会来麻烦你了。”宋瑶瑶说着便要去抢那扳手过来。

两人争执不下，等顾盼兮出现在门口，两人的手竟然互相错落在一起，那扳手就这么直接投入了厕所洞眼中，恍铛的一声激在了厕所洞眼，又是接着好几声恍铛的声音。

顾盼兮：“……”

“你们在干什么？”看着这两人交错在一起的手，顾盼兮眼神微冷，有了脾气，这叫什么？

当她不在，就可以拉小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