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所以有不少矛盾当时都没如何,事后却总是被拿来说事。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小。刀锋寒和纪安心都没多深究,只是莫惜声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当然不会为此生恨,只是下定了决心不被别人看不到眼里去罢了。
话说到这里,终归是很尴尬,有时候话多也不见得是好事。
从这天枯城到泉州府路上不算太远,以纪安心刀锋寒的脚力一天多些也就到了。若是常人骑着快马约么两三天也就够了。只是此次还带着个莫惜声,只好先去驿站里租借个车了。
本来若是天枯城六扇门还在的话,直接可以打个条借出车马的,只是眼下天枯城上上下下连个管事的都没有。要是到了月末,路上是有商队前往泉州府的,三人搭个便车也就去了。只是指令来的突然,等不得商队的车队了。
只好先去驿站里花钱租借个车了,先在这边付了押金,一路持着凭条去泉州的驿站里再退还押金,所以租车的花销也不算大。若是自己不会驾车,还能再出钱从驿站雇上个车夫,想的还算周全。
不过这种开销六扇门还是会给报销账目的,所以没什么好在意的。
不过这三个人运气不算好,到了驿站说明来意之后得了个不太好的消息。车倒是还有几辆,只是这马却是不巧暴病了。眼下只有两只驴子可以拉车。若是马车纪安心自个就可以驾着了,只是这驴子和马的性子有些区别,却是不得不雇上个车夫同行了。
驾驴车的车夫眼下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伯有空,既然没得选只能如此了。
只是事比天大,即便只有驴子拉车也只能就这样了。三个人做好了准备,带着干粮饮水上了这驴车。
这种驴车赶路自然不可能有车厢供人休息。说白了就是一个板车,上边自带着些毡子毯子火绒木柴。到了夜里就地休息,裹着毯子点着篝火倒也能过了这夜,这条路上有修好的管道,周遭也算不上沙漠,顶多有些干燥罢了,倒是不会被沙丘给埋了。
收拾好了,坐在这驴车上边,却发现周遭连个挡风的东西都没。就见着那老伯裹着毯子坐在前面,手里皮鞭轻轻扫着催驴子拉车往前。
“西北男儿似狂沙,袭来卷去呦。何时苍老再回家,眉眼风霜哎。山外风沙卷地走,满嘴砂石噫。就着砂石啃干饼,也算滋味吧。”
这驾车的老汉出了城走到了管道上,开始大声的吼着自个编的小曲,倒是开心的紧。
车架上的三个人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刀锋寒来这地方几年时光,什么景色都已看惯了,甚至开始讨厌这永无休止的风沙了。纪安心打小在这长大,对着景致也算不上陌生,只是之前的记忆有些淡了,今个看着这漫天黄沙飞舞,算作怀念吧。
莫惜声很讨厌这黄沙,她还记得小时候家里院子中满满的,盛放的花。后山上一大片平坦的草地,绿油油脆生生的。
“黄风不再,浪沙也坏,沿路唱见平常骇。骂不来,惯埋汰,腌臜常在双眼外,愤而搏杀江湖哉!死,无人哀!生,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