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误柳枝循风舞,错落两情长。
夜漫更稀骤雨凉,吹尽满庭芳。
墨迹软弱拖沓,又写了几张,却仍是如此。
窗外依旧是愁雨凄凄,透心地发凉。我将花瓣小心地贴在其中一张诗笺上,再装入信封,忽然间仿佛发觉有什么滴落在了信封上,一层层晕开,只是不知,是雨,还是泪。
这一首武陵春,就当是我写予他最后的别辞吧!
进宫前,依例亲眷家属可以见面送行。执礼大臣、内监、宫女等皆退了出去,偌大的正厅里只余下了爹爹、娘、大哥、二哥、小妹还有我。我们几个人默然相对,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说。
“人皆道遣郎莫从军,送女莫入宫,却不想竟双双落到了我们家上。”娘不住地拭着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开口叮嘱道,“宫里不比家里,莲儿此去一定要多多心疼自己,凡事要懂得分寸,处事更须多多留心,切不可一时疏忽大意教他人抓了把柄……”
接着爹爹只说了“保重”二字,便顿住了。
我朝爹娘用力地点了点头,说了好些安慰的话,又抬眼看了看二哥,思虑片刻,借着与二哥话别的时候,悄悄从袖口中拿出装了方才写好的诗笺的信封,放到二哥手中。
二哥一脸错愕,迟疑地问:“莲儿……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