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花想容知道他多半已经猜到自己所说的是什么事,直言道。
于书文沉默半晌后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该怎么劝你,不如一醉解千愁。”
政局上的事情若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通的,天底下啊也不会那么多人为了这些事郁郁寡欢了。
“酒的确是好酒,醉还是免了。”花想容牵了牵嘴角,好歹是堂堂一介王妃,在外醉酒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倒也是。”于书文也不强求,“那客官您慢慢喝,我去收拾东西了。”
花想容扬了扬手,示意他自便,自己慢慢的斟起酒来。
“日后你入了官场,会和平王府是敌人么?”花想容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叫住了他问道。
于书文脚步一顿,面色有些沉重,片刻之后沉声答道,“我尽量。”他顿了顿,接着道,“我也不希望有那么一天。”
花想容唇角勾了勾,仰头饮尽杯中酒。
回到王府时,她一进门就见到褚迟郢正等在她的屋中,一旁站着有些无所适从的添香。
“你怎么来了?”花想容有些诧异的问道。
褚迟郢不答,只是看了添香一眼,开口道,“你先下去吧。”添香有些心虚的望了望自家王妃,抿了抿薄唇,转头退了下去。
花想容坐在一旁,“添香和你说什么了?”
褚迟郢冷着脸答道,“她就算不说,我也闻得到你身上的酒气。”
“御贡的美酒,好闻么?”花想容沉闷的心情好转了不少,甚至开的出玩笑。
“你……”褚迟郢被她气得险些说不出话。
花想容笑了笑说道,“好了,你别动气,这次是我破了你的规矩,你要怎么罚?”
褚迟郢沉默片刻后说道,“你怎么了?”
若不是添香说王妃看起来闷闷不乐,一回来就自己跑出去喝酒,他甚至没有看出花想容心情不好。
“没事了。”花想容摇了摇头。
褚迟郢眉心一紧,神情中透着些紧张。
花想容端详着他的脸色开口道,“你别担心,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看得出褚迟郢多半是猜错了自己的心思,他以为自己的沉闷是因为在如今的太子殿下和平王府之间站边的摇摆不定。
两人的婚姻起因是一场交易,可是如今花想容的母亲毫无踪迹,花宇祐也已经身死,这场交易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至于两人之间的感情……褚迟郢向来没什么信心。
褚迟郢似是有些不信。
花想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不太想与他为敌罢了,不可能直接站在他的一边的。”
褚迟郢见她说得笃定神情恳切,才多少放下了一些疑虑。
“今日我在想。”花想容干脆换了一个话题,“我们该做些什么了。”
褚辰景是个绝对称得上棘手的对手,连骁王府都如临大敌,自己这边也总该做些什么。
“你说。”褚迟郢洗耳恭听。
“我有心经商。”花想容声音坚定。
说到底经商还是她最擅长的事情,重操旧业,她有绝对的信心。
褚迟郢眉心一紧,“经商?”
这个时代终究不是一个对女性宽容的时代,花想容堂堂一个平王妃整日抛头露面,到底还是褚迟郢不是很能接受的,何况平王府如今还手握柳芙毓留下来的宝藏。
“王爷。”花想容语重心长的劝道,“您这是打算坐吃山空么?”
柳芙毓留下的宝藏自然惊人,但只是指望着那笔财富也并不可靠,且不说密室一旦被外人找到会有怎样的后果,坐吃山空原本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已经有计划了?”褚迟郢想了想后开口问道。
“计划暂时还不完善,只是打算开一间医馆。”花想容缓声说道。
她前世是商人也是医生,如今这样也算是一边赚钱一边悬壶济世。
花宇祐的死到底还是让她觉得心有不甘,若是这世上能多几个好大夫,花宇祐或许就不会因为延误病情而拖到连老谷主都难以挽救的地步。
褚迟郢心中原本还有些犹豫,一听到她说想要开的是医馆,顿时也明白了她的心思,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
花想容闻言目光一亮,“你这是答应了?”
褚迟郢不置可否,“我就算不答应,你也会想方设法让我答应的。”
花想容面上顿时扬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