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们将添香姑娘送回来了。”门外的家仆见王妃迟迟不开门,只得站在门外禀报道。
送回来?莫非添香没有死?
花想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快步向前拉开了房门。
添香是被人抬回来的,暗器击中心脉,轿夫当场毙命,却不知那杀手是对女子手下留情,还是当真是失手打偏,让她捡了半条命回来。
花想容看着贴身侍女惨白的面色,心中一阵阵的抽痛,连忙吩咐家仆将她抬到榻上安置好。
“添香……”她打发走了家仆,坐在榻边轻轻握住了添香的手,喃喃自语般的唤道,隐忍了半晌的泪水到底还是落了下来,滴在了添香的手上。
易亲王府。
“王爷,昨日京中发生血案,凶手不知身在何处,现场只留下了两名轿夫的尸体。”管家照例向王爷禀报着京中大事,言语很是简洁。
“可知道死的是什么人?”易亲王微微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回王爷,是平王府的家奴。”管家觑着王爷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易亲王目光一紧。
“暗卫禀报,那刺客是冲着王妃而去,王爷受了伤,她的贴身侍女也险些丢了性命。”管家微微压低声音,呈上了府中暗卫对此事的暗查结果。
易亲王接过来目光一扫,“王妃如何?”
“毫发无伤。”管家答道。
“哼!”易亲王冷哼一声,将手中呈报猛的拍在了桌案之上,“还真是个会找人挡灾的贱婢!”
平王再怎么不受宠,终究也是易亲王的亲生儿子,嘴上说着不疼不爱,心中到底还是惦念几分。
花想容却是不同,本就是一个攀龙附凤的贱婢,刚嫁进王府不久便连累平王受伤,日后还不知会折腾出多少风浪。
“王爷息怒。”管家一见王爷发火,立刻躬身劝道。
“让他们去查。”易亲王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给本王好好查那个刺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掘地三尺也给本王将他挖出来!”
“是。”管家应道,转身退了出去。
而此时,被易亲王下死令追查的刺客正跪在陆锦词的面前,恭声请罪。
“回禀夫人,小人一时不慎失手,有负夫人重托,罪该万死。”他叩首说道。
陆锦词眉目清冷,“你还知道有负重托,你可知这人活着是个多大的麻烦?如今她不仅没死,你还打草惊蛇,日后动手岂不是难上加难!”
她原本满心欢喜的在房中等待花想容的死讯,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样的消息。
“平王受伤,易亲王必定彻查此事,若是牵连到我的头上,你要我如何自处,又如何给相府一个交代!”陆锦词的声音越发尖利,黑衣人却好似早已习惯了一般,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若是查到夫人头上,您尽管将小人交出去,小人绝不胡乱攀咬。”黑衣人毫不犹豫的答道,以极其平静的语气道出了或许会丢掉性命的誓言。
陆锦词这才稍稍消气,自家豢养的死士是真的比别人好用许多。
“希望你记得刚刚说过的话,莫要反悔。”陆锦词生怕他后悔,正色叮嘱了一遍。
“不必如此。”忽然,一道女声响起,正是花清锦缓步走了进来。
陆锦词转过头,“清儿有什么见解?”
“依女儿看,大可不必将他交给易亲王。”花清锦媚眼如丝,扫过地上跪着的黑衣人,缓缓说道。
“此话怎讲?”陆锦词一时不解。
“如此忠心的死士并不多见,说送就送出去岂不可惜?”花清锦轻轻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的说道。
“可若是不送出去,易亲王迟早要查到你我的头上。”陆锦词叹了一口气道,“易亲王位高权重,手眼通天,你我瞒得过别人,却绝瞒不过他的眼线。”
“母亲别急。”花清锦依旧不紧不慢,“母亲可知易亲王的野心?”
“野心?”陆锦词眼前一亮。
“易亲王有天大的本事,却也有天大的野心,当年棋差一着没能坐到那九五之尊的位置,您说他会善罢甘休么?”花清锦原本柔媚的声音中透着些诡谲狡诈。
“你的意思是……他会扶子嗣上位?”陆锦词猜测道。
“正是。”花清锦点了点头,“您不妨再想想,若是相府愿意站队扶持,易亲王是会选一个攀龙附凤的贱婢,还是身居高位的相府?”
“您不妨主动去见见易亲王,或许还不等您开出条件,他自己便会将那个贱婢送出来以作示好也说不定。”花清锦微微眯眼,一双妖媚的眼中凶光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