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小姐。”婢女神色一喜,退了下去。
花清锦负手而立,思虑半晌,而后向母亲房中走去。
“母亲。”花清锦推门而入,见母亲散了长发,身着中衣,似是正要安寝。
“怎么,有事?”陆锦词抬眼,有些惊讶的问道。
“打扰母亲安寝了。”花清锦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来得有些晚了。
“无妨。”陆锦词轻轻笑了笑,“是有什么急事吧?”
“白日是女儿大意了。”花清锦眉眼低垂,语气中有些不甘与愧疚,“那两位医者恐怕当真有问题。”
“是找到了什么证据?”陆锦词拉过女儿,与她一同坐在塌边。
“我屋中婢女说,她手中提着的药箱是京中鸿泰医馆特有的构造,恰巧相同的可能性极低。”花清锦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身边的婢女,绝不敢妄言。”
陆锦词眉心一紧,“你的意思是,她根本不是游方医者?”
游方医者药箱必定随身携带,况且她们又说自己来自那个名字极为奇怪的穷乡僻壤,随身带的怎么可能是京中医馆特有的药箱。
“女儿怀疑,要么她们是鸿泰医馆的大夫,要么她们根本就不是医者,只是在鸿泰医馆临时借了药箱。”花清锦推测道。
“鸿泰医馆的大夫没必要说谎。”陆锦词否定了她的第一个猜测。
能医好相府的养子,对医馆来说自然是荣耀之事,更是名声大噪招揽生意的好机会,谎话连篇的编造自己的身份于理不合。
“那她们究竟是谁?不是医者却有如此之高的医术,救回宇祐的性命却不讨半点赏赐,到底是为了什么?”花清锦苦思不解,连珠炮似的问道。
她自信洞穿人心,难得遇到自己看不透读不懂的一颗人心。
陆锦词轻轻摇了摇头,“与其坐在这里凭空猜测,倒是不如直接去鸿泰医馆问清楚。”
“母亲英明。”花清锦眉眼低垂。
“不必如此自责。”陆锦词见她情绪低沉,柔声劝道,“人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下不为例就是了,况且宇祐性命无忧,也不是什么坏事。”
花清锦点了点头,努力扬起了几丝笑意,“清儿明白。这么晚打扰母亲了,母亲快休息吧。”
陆锦词自然清楚自家女儿的心性,多劝无用,也就不再多说,只是柔和的笑了笑。
花想容回到王府之时已经有些晚了。
她一时也说不清是因为今日见了儿子心绪难平,还是儿子近在咫尺却连多留片刻多看几眼的机会都没有的缘故,她带着添香在茶楼之中坐了许久,浅斟慢饮喝空了两壶清茶才动身回府。
平王妃在外酗酒不成体统,她再怎么心情郁结也只能以茶代酒,圆了借酒消愁的心思。
“王妃,您还好么?”添香跟了她半日,却一直沉默不语,仿佛是一道口不能言的魂魄,直到此时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花想容瞥了她一眼,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