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点了点头,拖长了声音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两日来医病的大夫可不少,个个无功而返,你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啊?”
“我家小姐医术很好,定能医好小少爷。”添香一时没懂他的意思,开口说道。
家丁嗤笑了一声。
花想容摸出一块银子,塞进了家丁手中,“还请这位小哥相信我的医术。”
这块银子可比她借药箱时付的那块大了不少。
家丁掂了掂,目光中流露出满意之色,“还算有眼力,进去吧。”
花想容施了一礼,举步入府。
“连治病的大夫也要收钱,真是过分。”添香跟在花想容身后轻声抱怨道。
“谨言慎行。”花想容没有接她的话头,而是正色提醒道。
添香立刻闭了嘴,任由引路的小厮将她们带到了大小姐院中。
“小姐,又来了一位大夫。”婢女进屋回禀道。
花清锦抬了抬眼,大夫来得越多,她的期待便越少,到了此时她几乎已经认定这个养子时日无多,断气恐怕也就是这两日的事。
“请进来吧。”她淡淡的说道。
不多时,两名女子走了进来,白纱蒙面,看不清容颜。
花清锦打量了她们片刻,眉心微紧,“蒙面做什么?”
“这是小女子家乡的习俗,女子不以真面目示人,还请小姐不要见怪。”花想容行了一礼,说出了早已想好的理由。
“这是什么奇怪的习俗。”花清锦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的评价道。
“穷乡僻壤之地,还望大小姐见谅。”花想容低了低头,似是有些愧疚的说道。
“罢了。”花清锦没工夫和她谈论家乡风俗之事,摆了摆手让她去看榻病重的小少爷。
帏帐拉开,气息微弱的小少爷被裹在被里,面色惨白,几乎只剩下进的气没了出的气。
行医之人最重要的便是手稳,花想容是此间高手,却在见到儿子的一瞬间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孩子,娘亲对不起你……”花想容咬紧牙关,在心底一遍一遍的默念这一句话,仿佛这样就可以不让眼泪落下来一般。
花清锦其实已经失去了希望,心中想的已经是过两日该怎么给这个养子办一场风风光光的丧事,花想容上前诊脉之时她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花想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两指搭在了小少爷的腕脉上仔细探查,脉象气若游丝,已经虚弱至极。
“还有救。”花想容凝神探了片刻后开口说道,声音沙哑,掩盖着哭腔。
“你说什么?”原本以手支颐静等她说自己束手无策的花清锦吓了一跳,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腾的起身问道。
“回大小姐。”花想容背对着她整理好神情,平静的说道,“小少爷病情来势汹汹,现在还有救,再拖下去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花清锦瞪了瞪眼,“本小姐没工夫听你开玩笑,你最好不是在夸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