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迟郢无法,只得跟着纵月走了。
老夫人的目光落回到花想容的身上,神情微变,严肃了几分,“孩子,我听闻你出身不高,先前受了不少的欺辱,辛苦了。”
花想容这才明白她是想将平王支走,同自己单独说几句话,“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她低下了头,轻声说道。
“人人都说我儿这些年枫流成性,玩弄婢女,我却知道他实则厌恶女色,从未动过娶妻的念想。”老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知他为何娶你,不过他既然娶了,你就定然不是寻常女子。”
“再者说,先前还是你将我医好,否则我恐怕就见不到我儿的发妻了。”老夫人忽然提起先前医病一事,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感激,“年纪轻轻便有这等医术傍身,我更不信你是平庸之人了。”
花想容眉眼低垂,一言不发。
在此之前她以为这位老夫人只是宠爱儿子的母亲,方才知道她也是个看得通透的聪慧女子。
“我儿看似不成气候不求上进,心中却怀着天下。”老夫人本也没想等花想容回答什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是能帮他的人。”
花想容抬眼,微微动容,“母亲谬赞。”
“不必自谦。”淑妃娘娘轻轻摇了摇头,“我和你说这些,是有事相求。”
花想容正色说道,“您请说。”
“夺嫡之路艰难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若非他有志于此,我宁愿他做个闲散王爷,逍遥此生。”老夫人的神情之中尽是担忧。
花想容不语,静静的等她说完。
“真有棋差一招的一天,以他的性情必定拼个鱼死网破,绝不回头。”老夫人缓缓说道,“我久居府邸,自由受限,既不能为他做些什么,也不能常伴他身旁时时相劝,今日我求你,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劝他回头。”
花想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平王韬光养晦数载,看似随波逐流,实则性情刚烈,认准的事情绝不回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夫人宁愿他急流勇退不再争那储君之位,也不愿看他在那条血雨腥风的路上粉身碎骨。
“求你了。”老夫人见她不答,几乎是颤抖着一字一顿的说道。
“老夫人放心。”花想容站起身来,步至淑妃娘娘面前,规规矩矩的双膝跪地,行了刚进来时未完的大礼,“容儿定不负您的嘱托。”
“好孩子。”老夫人点了点头,亲自将花想容拉了起来。
从老夫人院中出来后,褚迟郢一心想知道母亲将自己支走,究竟是为了和花想容说些什么。
花想容随口胡诌,被毫不留情的拆穿后就乐此不疲的编下一个,总归没有一句实话。
褚迟郢气她胆大包天,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几日后,平王亲自登了相府的大门。
开门的小厮一见是王爷连忙行礼,赔笑道,“王爷,老爷此时不在府中,您若是有话不妨小人帮您带到?”
褚迟郢开口问道,“夫人在么?”
小厮一愣,“夫人……在,王爷莫非是来找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