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这几天一直在等顾寒勋的“约见”,那边却始终没有动静,而唐伊伊在唐家像只小鹿一样,眨着无辜水灵的大眼睛,左右上下,愈发乱窜的厉害。
尤其是面对自己的时候。
娇羞慌乱闪躲。
唐凝不明白,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顾家完全可以在这个时候提出更换订婚对象,横竖本质上都是联姻,只不过,如果唐远年纠着不放,顾家是要出点血。
可是,看唐伊伊那洒满了唐园的荡漾,唐远年也不会多加阻挠。
那,为什么?
顾寒勋不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他愿意忍耐,说明实力不够有所顾忌。
或者,另有打算……
根据聂千楚传来的资料,顾寒勋和唐伊伊从那天在商场见过后,每日都有见面。
唐伊伊和唐凝,在唐家孰轻孰重,一般人也能打探到,何况是顾寒勋,怕是唐伊伊的身份也早就被查个一清二楚。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
唐凝放下茶盏,疑惑地看着聂千楚。
“我怎么知道?”聂千楚翻了个白眼,“顾寒勋的资料都给你了,能调查到的不多,他这个人阴险诡谲,小时候跟着他妈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当年他妈妈一个未婚姑娘怀着他回娘家,差点没被娘家人打死,后来好不容易生了孩子更是受尽了白眼,周围人没一个看得起他们母子的。”
聂千楚轻轻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要过上好日子了,就在他被接回顾家的前一年,他妈却意外身故了,真不知是天意还是……这可能就是他性格,嗯……不太好的原因吧,何况他回到顾家生活是好了,但是,他那个小叔……”
聂千楚嗤笑了一声,摇摇头,“豪门里杂乱的事太多,在他回顾家的第二年,就差点被……”
唐凝看着手中的资料,顾寒勋九岁被丧子的顾老爷子接回顾家,十岁时经历了一场意外,差点殒命。
“绑架?”
“传说是这样,顾家将这事捂的严实,花了不少力气查出来的,传说顾寒勋都被带到外市,那些人准备拿了钱撕票的,不知怎的让那小子逃了出来,后来顾老爷子对顾寒勋可是宝贝的紧。”
“还早早地立了遗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样不是让别人更加眼红嫉妒吗?”
聂千楚伸手给唐凝加了点茶,“今天周一,你真不去上班了?”
“嗯,都已经交接出去了,这几天要见顾家长辈,还要拜见几个伯伯阿姨。”
唐凝淡然一笑,“唐氏就交给小舅舅了,很多事,我出面不合适……最起码,现在不行。”
“你,你真狠得下心?”聂千楚抿了口茶,虽然唐远年这些年愈发的嚣张,里外对她们母子都是十分冷淡,但始终是唐凝的父亲,唐凝那外冷内热的性格,只怕……
“所以呢?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被人一点点蚕食,如果他不仁不义,那我愿意担着不忠不孝的罪名。”
也不愿像梦中,那么孤独绝望。
唐凝合上资料,手指在纸页上摩挲,“顾寒勋要的是唐伊伊,却一直不愿摊牌,唐家唐氏,都是爸在把持,唐伊伊是爸的心头宝,那么顾寒勋不愿摊牌的原因只有两点:一,顾寒勋的恶趣味,男人的劣根性。”
“二,就是我手上,有能使他暂时不能放弃我的东西。”
聂千楚的眼眸缩了缩。
“小舅舅,聂家就剩下我们几个了,现在的情况比你想象的严重,我稍错一步,牵连的就不止是我,有些事情,你打算瞒我到几时?”
“或许还连妈妈都不知道的。”
聂千楚看着唐凝好半响,最终轻轻地笑了笑,有些舒缓,最多的是无奈。
“我宁愿,你一辈子都不需要。”
“也罢,”聂千楚转身在书架的一角摸了半天,从一堆有些落了灰的书本里抽出一本,打开,去了壳,在暗夹层里抽出一封泛黄的信封。
“当年爸跟唐家老爷的交情匪浅,姐姐嫁过去,本以为……谁知道后来出了变故,爸妈的身体每况愈下,就开始为姐姐和你做打算了。”
“可是那时候聂家跟唐家的绑的很紧,很多业务资金都有渗透,牵一发而动全身,爸想了很多办法,加上你爷爷的帮忙,才让姐姐在唐氏有了一席地位。”
“只是你爷爷那时候住院,很多事身不由己,你爸爸……所以聂家当年也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唐凝的眉头轻轻拧了拧,眼底的悲伤一涌而过,又被很好的掩盖起来,却还是被聂千楚捕捉到了。
“但是爸也还是留了后手,有笔钱一直以风信投资的名义入驻在唐氏,用来牵扯住你爸的势力。这件事本来只有你妈和我知道,但是,近几年你爸开始疯狂回收唐氏的股票,急着揽大权,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