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刚刚三调测试完,成绩放了榜,白芷凭借着娇小的身材挤进人群看了榜后,却被困在里面,后来广百川来了,像拎着小鸡一样把她拎了出来。
然后就自顾地走在前面,一面走一面同她说话,那是她第一次那么静距离的和他站在一起,那背影虽近在迟尺,却又莫名地显得格外地疏远。
石南叶两手拿着东西,也不大好抽出手拿钥匙,转头就看着白芷呆傻的样子,心想或许是刚才爬楼有些累了,笑了笑说:“想什么呢,帮我拿钥匙开门。”
白芷被说话声拉了回来:“哦,在哪?”
石南叶眼神瞄了瞄后面裤兜。
白芷会意,伸手就往裤兜摸去,刚触碰到的时候,她险些以为那不是裤兜,而是海绵,软绵绵的。像触电般,迅速扯出钥匙转身开了门。
开门后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赶紧躲进了们开着的房间。白芷为自己刚才脑海里闪过的猥琐而羞耻,此刻脸已是如晚霞那般的血红,身上也有些出汗,说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的什么。
石南叶放下袋子后,敲了敲门,关切地说:“你怎么了?”
白芷被这突然的敲门声吓到了,支支吾吾说着没事。深深吸一口气,开门就迎上了石南叶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找话说:“刚才忽然觉得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石南叶似对这样的借口不相信,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白芷被看得有些心虚,推开他,走到沙发坐下,拿出手机来看。
石南叶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也不再追问,只说:“你先休息一下,我把这些东西放一下,等一下就开始教你吉他。”
白芷在沙发上坐着,看着石南叶忙碌的身影,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吉他的教学进行地很顺利,拨音和手指的摆放位置都是石南叶手把手地教,遇到白芷有疑难的地方,还一遍遍的示范,白芷有那么一瞬觉得石南叶很适合教育这个行业。
而石南叶自己则说这是一种熟能生巧的技能,等有一天她站上了讲台,或许会比他做的更好。
转眼间就到了中午,石南叶让她自己好好的练习,自己则进厨房去了。
白芷把笔记整理了一下,又练习了几遍手放的位置,以及简单的拨音,放下吉他,走进厨房去。
从身后看着石南叶忙碌的身影,白芷心中有了一些暖暖的悸动,这时石南叶忽然回过身说:“练习完了?”
“嗯。你在做饭吗?”
“等会儿你洗碗。”看了看她,又继续忙起来,说:“你再去练习半个小时吧,差不多就开饭。”
白芷只好乖乖地回到客厅去,拿起吉他又练了练拨音,不多时候,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呲的声音,菜下了锅,随着一阵的翻炒,散发出它特有的清香。
石南叶很有时间的概念,说是半个小时,果然是一分钟也不多,菜就上齐了,白芷看着桌上的菜,有种恍然如隔世的凄凉,这样的凄凉来自于她的童年从没像此刻这样在家里吃饭。
那个时候白老爹肩负起家庭和随之即来的女儿的教育压力,连同着她要强的母亲一起外出谋生,白芷很小就跟了爷爷奶奶生活。
可爷爷奶奶平时的庄稼地里的活儿似乎是永远也干不完,早出晚归的,白芷一天就是自己玩,自己端锅里的饭吃。
久而久之,她就养成了一个人安静吃饭的习惯,吃完就下桌也没躲的逗留,像这样的时刻简直少之又少。
石南叶深深地看了一眼陷入莫名沉思的她说“生活会越来越好的。人要向前看。”
可不是吗,生活就像高山流水一样,一直向前,从不停歇。
饭后,白芷洗了碗,又开始进入紧张得吉他学习中,从拨音拨弦到能断断续续地弹奏一首小星星,仅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她仿佛忽然有了某种重新向着生活奋斗的力量和奔头,她生活的一滩死水,有了一些波动。
再晚些时候,石南叶做了碗面条当晚饭,石南叶说:“等下我先洗澡。”
这时白芷才忽然意识到情况有些跟预想的不同,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你今晚住这里?”
“对啊,怎么了?很奇怪吗”
“可不是说这是丹青的房子,租给我吗?”
“所以呢?”不等白芷说话,石南叶抢先说:“这房子我也租了一半。”
白芷有些难色:“可是,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好吧”
石南叶不由地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无比自恋的人,说:“这个问题不是应该我担心吗?”不等她反应,就进浴室去了。
白芷仔细想了想他说话,才发现他有讽刺自己的意味,冲到浴室门口说:“你简直是过分!就你那样的,谁稀罕!”
浴室的水声停了,石南叶打开门露出脑袋,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人:“我是过分了,怎样呢?”
一听这话,简直敢怒不敢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