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突然的一抱,石南叶心里那份决然一时间崩溃,有点不知所措了。他之前是有好好想过,这件事后不再联系,她想要的他会尽力帮她做到。
良久之后,轻轻推开紧紧抱住自己的人,依旧是冷然的样子,抹了抹她脸上挂着的泪珠:“你怎么来了。”
“我,我。”
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轻轻笑着对白芷说:“算了。够了。你别哭了。”
两人相视看很久,过了一会儿,都笑起来。
石南叶轻轻地握住白芷的手,深深地看了一眼,认真地说:“我以为你不会伤心。”
“怎么不会?”看着石南叶疑问的眼神,又说:“你,你对我那般好,我如果一点也不懂得心疼你,我岂不是没良心了。”
“你本来也没什么良心。”
白芷把石南叶低声嘀咕的这一句听得清清楚楚,便作势要打,石南叶一把抓住扬起的小手,不经意地拉过来放在胸口,温柔地说:“你感觉到了吗?”
滚烫的胸口,咚咚的心跳,白芷脸颊绯红,眼神转着别处,轻轻点点头。
石南叶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拥着她。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着,风悄悄地吹进来,带来阳光中的暖意,扫去了房中的孤寂和冷漠。
京墨和方元聊了很久,只是临时部队有事,把方元交托给麦冬他们,临走的时候轻轻拥抱了方元,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就离开了。
方元惊讶地眨了眨眼,两颊绯红地看着那人的背影。
夏帆很识时务地,掐准了时间去接石南叶,却不想一行人在病房门口看见这让人感动的一幕。
夏帆:“还真是没错过好戏。”
听着身后人的声音,两人自觉地分开,默契地转转眼看向别处。
麦冬:“白芷我以为你不来。”说完又偷偷捂着嘴笑。
白芷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把话题引向别处说:“你们不是来接他的嘛,刚才哪里去了?”
夏帆:“来早了可看不到好戏。”转而和石南叶对过眼神,笑一笑,又说:“走吧,手续都办好了。车在外面了。”
白芷扶着石南叶一路跌幢,好容易才上了车,石南叶的觉得自己身上已经被那冰冷的墙面撞出内伤了,可心里却是有些开心。
在副驾驶坐着的麦冬透着后视镜看着后排一座的情况,转头看着坐在身边一脸悠闲开车的夏帆,疑惑地说:“石秘书他那是很开心?”
夏帆看了看镜子,看着麦冬满是宠溺,笑着说:“应该是很开心吧。方元不也很开心吗?”
麦冬转过身子,回头看着一脸绯红坐在白芷旁边的方元,愣愣地,一句话也不说,安静坐着,嘴角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今天这两人还真是怪。所谓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麦冬摇摇头,转过身去,看着窗外不再想了。
一行吃过午饭,又相约着误了南山公园野餐。罗城的周末是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的,阳光出来的时候,温度既不会太高,光线也不会太晒人。
不远处有一两个小朋友在打着闹着,疯闹够了,又去把刚才随手丢掉的风筝捡回来,用力地跑着,看着那风筝翩翩起舞般地飞向湛蓝蓝的天空时,笑着露出那可爱的小虎牙。
你看小孩子多好啊,没有成年人世界的烦恼和顾忌,也从不会感到孤独,就像空中的风筝,自己拿着线,怎么飞全是自己说了算。人大了之后,自己手中的那根线却不再是自己掌控了。
石南叶轻悄悄走过来,站在身后,沿着白芷视线的方向看了看,又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笑意渐渐隐去,换上一种难以言说的忧郁。
“是不是感觉孩子都很自由?”
白芷回头仰视着站在身后的人,风轻轻地吹着他额前细碎的发,脸上不似之前的冷峻,挡了阳光视线的他,显得异常柔和起来。
白芷想了想,低着头说:“他们自己手中那根线是自由的,不管风雨,不管别人指点方向,总是能按照自己的意思,怎么放就怎么放。”
石南叶坐下来,看着远处洁净得如白纸的天,说:“人性之初,本来是一张如那天空一样洁净得白纸,只是后来有了许多的经历,成长了,身边就有了彩云或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