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殷无禄三人也上来见了礼,在殷天正面前,这三人才真的是心悦诚服的臣服状态。
殷无禄与叶沁相处时日最长,感情也最好,叶沁把他当长辈看,他自然也不愿她吃苦头,“小人可以作证,孙小姐这两个月来一直勤练不辍,除却去时半月赶路,每日都有一个时辰练功,着实有了进益,依小人看,孙小姐可比那些什么峨嵋女侠强多了。”
“无禄莫要夸她,我还不知道她,此是她撺掇的到处玩耍,也不看看如今外面乱成什么模样,哼,出了大风头招惹了那些名门正派,也不怕人家来找你麻烦!”殷天正可不是吴氏,哄两下就糊弄过去了,叶沁当日在武当山上的作为已经随着各大门派归程散布的天下皆知,他可不止一次恼怒于孙女的大胆。
对于当日武当山之变,殷天正只恨没有亲自在场,竟让女儿一家被人逼到那个地步,若非叶沁搅混了水,只怕他这刚回来的女儿又要得而复失了,果然那些个名门正派都是伪君子真小人,比他们明教好汉差远了!
至于女婿的死,殷天正虽然感其义气,却并不算悲伤,女婿到底不是女儿,所说难过也只是为女儿年纪轻轻就要带着幼子守寡难过罢了。
叶沁不知殷天正对正道门派的敌意又加深一层,更不知他对张翠山的凉薄,但她却深知长辈要算账的时候,一定要及时认错,认错态度必须诚恳,等到连自己也能说服了,长辈基本就舍不得责骂了。
颠颠的跑到殷天正身后,一边给人揉肩膀,一边道,“让祖父担心了,是孙女不孝,是孙女狂妄了,仗着三位爷爷在身侧就无视了可能存在的危险,还在这种时候去游玩,实在是不孝极了。这样吧,孙女回头就给自己禁足两个月,您老看怎么样?”
殷无禄三人一听,也赶紧给叶沁求情,什么“孙小姐舌战群豪有您当年的风范”,什么“小孩子贪玩也是常有的,不妨事”……
殷天正眉毛一扬,没好气的瞪他们一眼,到底是软了下来,“哼,看在你三位爷爷给你求情的份上,就饶过你这一回,还不赶紧坐下来把你姑姑那边的事仔细说给我听!”
大致情形叶沁曾飞鸽传书回来,也明白祖父这是想知道殷素素母子的详细状况,也不隐瞒,把从到了武当山脚下到离开的经过都仔仔细细讲了一遍,尤其是涉及殷素素母子的方面。殷无禄三人在一边时不时的为她补两句漏,二人配合之下,倒也将那些日子的情形还原的极为细致。
“哦?无忌的毒连张真人都没有法子?倒是苦了你姑母了,她为何不愿随你们回来?”这回从头到尾听一边经过,殷天正也严肃起来,待听说殷素素想留在武当而非回天鹰教时深深皱起了眉头。
“姑妈没说,只说张家表哥必是要待在武当的,如今表哥那副状况,她自是要照看表哥的……”叶沁也不由叹了口气,殷素素倒是舐犊情深,不过对天鹰教而言,到底是出嫁了的女儿,最为紧要的却是婆家了,“不过姑妈不曾推拒过紫薇堂堂主之位,却言及不愿再涉及我教内务……”
看着殷天正的脸色又不好看起来,叶沁不仅暗暗叫苦,忙道,“想来姑妈还是心向我教的,只是放不下张家表哥罢。”
殷天正如何不知道这只是叶沁的安慰之言,只可惜了他的素素,那可是他精心培养的继承人,眼瞧着儿子是扶不上墙的,两个孙子又都被废了,可怜他这么大岁数了,竟是要重新培养继承人,如今的殷家,能培养的也就只剩了……
深深叹了口气,殷天正仿佛老了几岁,“阿离,从明日起,每日抽出一个时辰跟我学习教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