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飞汉催促苏汉威:“那么,你快到坑尾的虎穴去一趟。”
“好。”苏汉威应声道,拉了拉他身旁的一位壮硕村民,“阿盛,我们一起去。”说罢两人迈开大步,朝坑尾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那边的荒草丛中。
石飞汉侧身向石池彬说:“池彬,你们家中的猎狗阿旺刚刚生下三只狗仔,你把阿旺也捧到这里来。”
梁池彬搔着脑袋,不明所以:“阿汉哥,你叫我将阿旺捧来这里,干什么呢?”
石飞汉:“大有用途,等会儿你自然会明白。快去快回。”
“好。”石池彬知道石飞汉从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应答后撒腿就往自家跑去,不到半袋烟的功夫,便抱着大猎狗阿旺回到石飞汉身边。
石飞汉跟这猎狗阿旺混得十分相熟,从石池彬手中抱过这猎狗,轻轻地抚摸着它光滑的毛,喃喃地说:“阿旺,这一回可要你帮一个大忙了。”
猎狗抬起脑袋,温顺地望着石飞汉。
没有多久,苏汉威和阿盛各自捧着一只小虎崽来到现场。
两只小虎崽的毛色嫩黄,虎爪尚短,那双眼睛才仅仅睁得开,正是嗷嗷待哺。它们乍见老虎母亲站在那一边,条件反射般哇哇地放声大叫起来。
这一叫,可就不得了!
那只母老虎见到了自己的儿女落入人们的手中,以为人们要伤害它们,母爱的天性驱使它不顾一切地拼命挣扎,疯狂地咆哮。那声音有如天雷滚滚,震天动地,它的右后腿被铁夹牢牢夹住,但两条前肢还是活动自如。它伸长前肢,用锋利的虎爪猛地抓地刨土。地面的泥土被抓得纷纷扬扬,四下飞溅。
这么一来,吓得本来靠近母老虎的那些村民恐慌得纷纷撒腿往外边奔逃,走得远远的。
面对着这情景,石飞汉泰然自若,叫石池彬将猎狗阿旺按在距离那那母老虎约莫七八尺远的地面上。他亲自捧过那两只小虎崽,放到阿旺的身边。
两只小虎崽已经大半天没有奶吃,正饿得肌肠轱辘,十分难受。如今天闻带着奶汁香味的奶,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母亲的,便一个劲地伸长了脖子,用嘴巴使劲地吮,使劲地吸,“吱、吱”地吃起奶来。
此情此景,让四周围观的村民看得都呆住了。
母老虎经过一番挣扎后伤口更痛,自知身陷囹圄,已是无所作为,眼瞪瞪地望着石飞汉的一举一动,见到刚出生不久的虎崽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狗奶,石飞汉他们不但没有伤害它们,反而对它们那么好,便再也不作徒劳无功的挣扎与吼叫,安静下来,变得规规矩矩,反而以感激的目光望着石飞汉。
见那两只小虎崽已经吃饱了狗奶,石飞汉双手将它们抱了起来,揣在怀里,当着母老虎的面,逗它们玩。
吃饱奶的小虎崽朝着石成得意地摇头晃脑,摆着尾巴,十分活泼可爱。
石飞汉跟小虎崽玩耍一番后,朝苏汉威吩咐:“你们将它们重新放回那边的虎穴去吧。”
“好的。”苏汉威应声后,与阿盛从石飞汉怀里各自抱过小虎崽,径直往坑尾虎穴那边去了。
说来奇怪,那母虎见到人们将它的儿女从它的面前捧走离开,这一回它并不躁动与吼叫,仿佛它知晓人们不会去伤害它的儿女一样。
夕阳已从西山沉了下去,双石山上流荡着苍茫的暮曛。林中归巢雀鸟逐渐静了下来,四周农舍的炊烟也少了。
苏汉强指着那头变得稍为收敛的母老虎,向石飞汉问道:“现在我们该如何处置这家伙呢?”
石飞汉胸有成竹:“常言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对它的教化只能慢慢来。如今火候未到,还是让时间来消磨它的恶性吧。现在它还是恶气冲天,我们只能够用欲擒故纵这一着。”
苏汉强:“欲擒故纵?”
石飞汉点着头:“唔,老虎的本性即兽性,没有人性,但也有灵性。它只会认得能维持它生命的食物,那么我们先让它多受点苦,让它在绝望无助之时我们再来泡制它。”
苏汉强听石飞汉这么讲,心中顿时领悟出其中的意思:“你是想先饿它几天?”
“不错!”石飞汉点着头,“今晚我们暂且不用再理会它,让它饿一饿,慢慢才来整治它。”
苏汉强钦佩地对石飞汉道:“好吧,我相信你想的办法总是比我们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