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叶便开口道:“下官自牵线耶律大石投诚之事后,倒是在辽国渐受重用。信使来报之时,下官同李睿德李大人均在耶律大石身边。当时耶律大石一听此事,顿时大惊失色。只言两国相交二百余年,即便相攻相伐之时,亦无杀使故事,何以今日遽生此事。”
童贯同赵良嗣又是相视一笑,派使者去送死,换来一个开战借口。此计实在太过高深,这天下除了自己二人外,想必其他人都被瞒了过去。
自从上次李睿德惊艳表现后,童贯一直想招揽这李睿德。如今听得李睿德当时也在一旁,便想听听李睿德当时的反应,于是开口道问道:“此事,李睿德又如何看?”
童贯的心思,王叶心里明镜似的,又如何不清楚?当初为了方便以后再来宋国挖墙角,便将李睿德成功的塑造成了一位大谋士,耶律大石身边的谋主。这样待到宋军被坑,即便事后发现上当,要恨也是恨上这李睿德。
于是王叶便装作回忆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当时李睿德大人便言,天赐帝懦弱,原本当无大事,不合这宋使命蹇,碰上了这萧干。且萧干此人为人残暴,不恤下臣,虽然如今风光无限,却也免不了身死族灭的下场。“
当初面见之时,赵良嗣可是被李睿德压的死死的。闻听得此事连李睿德也骗了过去,赵良嗣便得意的看了童贯一眼。
如今看来,这二人当是一个擅长机变,一个擅长远谋。童贯招揽李睿德之心不改,却也悄悄的将对赵良嗣的评价上升了一个档次,到了和李睿德平起平坐的地位。
赵良嗣又开口道:“此次前来急报,可是受耶律大石所命,还是你自作主张前来?”
王叶便开口道:“出了如此大事,下官自当赶紧前来报讯。然而耶律大石也有此意。”
赵良嗣便开口道:“且将当时情形一一说来!”
王叶便开口道:“闻听得此事,耶律大石自是大惊。李睿德李大人便在一边劝道,如今辽国既杀宋使,两国必定开战无疑,当早日知会宣帅,以作准备。何况如今投诚之事尚未完结,万一萧干领军南下,入驻新城,此事必成泡影不说,只怕性命难保。故此耶律大石便命下官火急前来,一为向宣帅通禀此事。二来也是催促大军早日北上,入驻新城,以防被萧干占了先手。”
听到这里,童贯便看了赵良嗣一眼。如今正如你所言,耶律大石急着催促大军北上,如此能证明其投降诚意了吧!
赵良嗣也无话可说,想了想,便接着开口道:“你方才所言其一乃宋使被杀之事。其二又是何事?”
王叶便开口道:“据耶律倒是家人来报,萧干曾命天赐帝下诏于夏国。如今夏国已出动十万兵马,攻入了永兴军路。”
童贯同赵良嗣又是对看了一眼。当下童贯便开口道:“此事你但自知便可。万不可外漏!”
王叶装作迟疑了一下,便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宣帅恕罪!此事,下官已经告知于和诜和大人!”
赵良嗣便怀疑的看了王叶一眼,开口道:“和大人既非西人,此事同和大人也无关,何以相告?“
王叶便开口解释道:“军情紧急,路途险恶,下官身边又没有得力护卫,便不得不向和大人借调。故此顺便将宋使被杀之事告知,却没有透露此事之意。奈何和大人一再相逼,且和大人对下官有恩,下官这才不得不开口!”
所谓路途险恶,童贯同赵良嗣心里都清楚,这是防着种师道派人下手。和诜对此人有恩之事,那更是明明白白的事情,当初这此人欲来相投,却被种师道所阻止,最后还是被和诜所救,方才能前来。
种师道若是知道此事,必定仰天咆哮,小贼,你自己算算,这是第几次在宣帅面前黑老子了!
虽然此人对和诜透露了此事,却也怪不得这此人。何况和诜是个办实事的,想必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赵良嗣再三确认了王叶只同和诜透露过此事之后。童贯便挥手让王叶退了出来,且在雄州歇息一晚,等待自己给耶律大石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