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干等人杀完宋使,抖抖衣袖,轻飘飘的就出城回了蓟州。
紧接着析津府内,便连续不断的飞出快马,将此消息火速往四方传去。包括童贯、耶律大石、各地豪强在内的势力,多少都会在析津府内安排有探子。
宋使悍然被杀,那便是天大的事情,白沟河对岸已经有了十五万宋军虎视眈眈,就等着动手的借口。可想而知,接下来必然会是一番风起云涌,甚至关系到辽国的存亡。故此,各方势力的探子都在拼命的往回赶,第一时间将消息送回,好给自家主子争取更多的反应时间。
跑在第一位的,自然是耶律大石的探子。
于南京道而言,耶律大石好歹也是地头蛇,何况早就猜到了张宪必死。早上得知宋使前往太庙觐见天赐帝之时,耶律大石府上便有亲卫准备好了行装,收拾妥当了坐在马背上等候。
这边张宪人头刚落,那边便得到了消息。亲卫一挥马鞭,便飞奔起来,直往新城而来。端得是干净利落,衔接得天衣无缝。就连出城门的时节,也就比萧干这位亲历者迟了半柱香功夫。
闻听得宋使被杀,耶律大石欣喜若狂。等了这么久,许多事情都无法发动。如今好了,终于实锤了!
吩咐亲卫请来了王叶,还不等落座,耶律大石便火急火燎的开口道:“贤弟,大事!宋使已死!”
天下大事,果不出我之掌握,王叶闻言便得意得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耶律大石也是同样的心思,相跟着也大笑起来。
稍后,王叶便开口道:“此事想必童贯尚未知晓!眼下正是以表大人投降诚意之时,学生当火速过河,向童贯禀报此事。且扰乱西军之计,也正是时候发动。”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贤弟所言之扰乱西军之计,莫非是散播夏国已经入侵的风声?”
王叶点了点头,开口道:“正是如此!西军闻听得家乡被攻打,必定急着回防。童贯闻听得宋使已死,正是天赐伐辽良机,又岂肯撤军?如此一方急着要撤,一方下死令要留,双方必起龃龉。即便西军不敢违抗童贯军令,亦必与童贯离心离德,争战之时必不出力。”
耶律大石一拍桌子,开口道:“好!事不宜迟,还请贤弟火速动身。至于为兄这边,又需做何准备?”
王叶便开口道:“大人但耐心等候即可,不出数日,必有喜讯传来。如今宋使已死,童贯必上禀宋国朝廷,借机请求朝廷准许开战。为说服宋国朝廷同意,童贯必将已经招降大人之事报上。一旦宋国朝廷闻听得此事,大人诈降之事便由不得童贯做主。待到那时,咱们自可予取予求,童贯骑虎难下,必不敢拒绝。“
耶律大石闻言便笑了起来,为表投降诚意,前段时间自己一直装孙子,憋屈的很!风水轮流转,很快就轮到童贯表一表招降诚意,尝尝装孙子的味道。
事不宜迟,王叶也顾不上收拾行装,便领着韩德过河而来,却没有直奔雄州。
散播夏国入侵的风声,自然得在宋军军营之中。你要是在雄州散播此消息,估计还没传出去便被会童贯封锁。夏国入侵的这么大的事情,就不信童贯不知情,不过是封锁得好,一直瞒着西军而已。
如今身份非比寻常,且有紧急军情在身。二人过河之后,随便拦下两骑宋军,要过坐骑,翻身上马就往前锋营飞奔而来。
到得军营前,二人也不翻身下马,远远的韩德便是一声暴喝:”速开营门,紧急军情!“
王叶往来这么多次,次次都带着营内军汉们去雄州快活。守营的士卒忘了自己老爹是谁也忘不了王叶,见得身为文官的王叶也在策马狂奔,心知必定是出大事了,赶紧打开营门。
旋风般冲进大营,二人在大帐般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