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倒是无事,顺顺利利便到了渡口。
隔着白沟河,隐隐约约的便看到对岸河堤之上,正停着三骑人马。
王叶入宋之事,耶律大石倒不是担心,凭着王贤弟的才能,吃亏的必定是宋人才对。魔理沙尚未见识过王叶的神奇之处,以为其为了筹粮而单骑入宋,一直担心不已。便借口查看敌情,领了秋娘及另外一位女卒日日在河边等候。
远远见得王叶平安归来,魔理沙心中自是大喜,坐在马背上一面朝对岸挥手,一面急声催促岸旁的船夫速去接应。
船夫便解开缆绳,奋力往对岸划来。
堪堪才到河中,对岸变故陡生。
王叶犹自在回应魔理沙的招呼,便听得嗡嗡嗡三声弓弦响起,三根羽箭急速射来。
正在警戒的韩德啪的一掌便将王叶推倒,转身将王叶护在身后,同时也将宝刀拔在手中。
此时箭已近身前,韩德唰唰两刀劈飞两支羽箭,第三支却无论如何也避不开来,堪堪射中胸口。握着射中胸膛的羽箭,韩德啪嗒一声便倒了下去。
如今正是春夏之交,河边的野草倒是长的十分茂盛。王叶倒地之后便就地趴下,躲入草丛之中。
对岸的魔理沙见到护卫倒下,只剩下王叶孤身一人,简直是心急如焚。一面喝令船夫加快划船,一面纵马入河,欲要过河相救。马匹行进到河水齐脖深处,便死也不肯前行。绕是魔理沙再如何用力的抽打,死也不肯往前一步。
没了护卫,王叶又是文弱书生,行刺的宋军见状便弃弓取刀在手,策马朝河岸杀来,誓要取王叶首级。
三骑刺客堪堪来到跟前,地上的韩德却一跃而起,唰唰又是两刀便砍飞了两个。方才第三支羽箭看着射在了韩德胸口,其实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韩德左手接住。
武夫自有武夫的智慧。对方以弓箭行刺,韩德哪怕再厉害,也只能挨打无法还手。唯有近身方有取胜之机,故此便乘机装死,诱其前来。
中间的刺客见得左右二人瞬间惨死,直惊得肝胆欲裂,拨转马头便要往来路逃去。
韩德将手中宝刀一抛,取刀刃再手,唰的一声便朝对方掷去。只听得”噗”的一声,宝刀没入马背。紧接着战马一声惨嘶,倒了下来。
没了战马,对方已经无法再脱逃。韩德赤手空拳,大踏步的走了过去。
倒地的刺客好不容易从马背上挣脱了下来,见到韩德近前,刷的一刀便劈了过来。
韩德轻轻松松侧身避过,顺势抓住刺客的手腕一拧,便夺刀在手。
刺客眼见着取胜无望,忍着剧痛,左手取出匕首,反手就往自己胸口刺去。
韩德心知这种事情,留活口为上,刀背一磕,便将刺客匕首磕飞,一脚踩在刺客胸口,使其不能动弹。
对岸的魔理沙见状,这才放下心来。旁边的护卫早已经跟着下河,见状便护着魔理沙回到了河岸。
王叶见状,便也直起身来,韩德今日的表现,可谓有勇有谋,如此的人才挖到自己麾下,划算!
靠近细看,却见地上的刺客二人赫然认识,正是当初那位宣节校尉。王叶便开口道:”可是受种师道所派,前来刺杀本官?“
地上的宣节校尉吐了吐口中的血水,愤愤的开口道:”奸贼!休想攀污大帅!只恨当初未能杀了你这狗贼,反倒上了你这狗贼的当。“
王叶便蹲下身子,悄声开口道:”你不说本官也知道。此事想必是你家小娘子的主意。你且回去转告你家小娘子,既然收了本官的聘礼,便可收拾嫁妆,早日来归。”
直起了身子,王叶又吩咐韩德道:“此乃死士,必问不出话来。且放了他回去。”
韩德虽然想不明白,却也知道大人心中自有计较,闻言便移开了脚。刺客迟疑了一下,便翻身爬起,转身一步一挪的往来路而去。
计较?自然有!西军如此彪悍,王叶早有心收入麾下,只是如今时机未到。挖墙角嘛,急不得,得一锄一锄来。
却说种照容闻听得宋军回报,又是气得粉脸含霜,里面却又夹杂着一脉娇红。这奸贼放了刺客一马,便是放了自己父女一马。这贼子岂会有这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