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同在县衙,住处相隔不远,当下王叶在韩德的护卫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这才进得门来,种照容见着害了西军上下数万性命,又害了自己终身的小贼出现,顿时便回过神来,也顾不上自己体弱,顾不上自己有伤在身,尖叫一声便朝王叶扑来,欲要同贼子同归于尽。
王叶赶紧往旁一闪,躲了开去。身后的韩德见状正要出手,王叶赶紧制止。
此时旁边的婢女们也反应了过来,赶紧拉住种照容。
种照容一扑不中,犹自红着眼睛死死盯着王叶不放,虽被婢女们架住,仍挣扎着欲要扑来。
如今在辽人的地盘,且对方在辽军中地位尊贵。此人若是有个一丝半点闪失,小娘子必死无疑。婢女们又哪里敢放手?
眼见着挣脱不开,种照容唯有恨恨地骂道:“畜生!竟敢毁我清白!”
一听此话,王叶便明白了过来,接下来的话题未免尴尬,便挥手命韩德出去。
韩德犹豫了一下,见着房内三女全无武力,想来大人并无危险,便退了出来,但在门口守候。
待到韩德走出,王叶便开口道:“在下虽称不上君子,却也从不乘人之危。小娘子清白犹在,又何出此语?“
此时婢女们也明白了小娘子发狂的缘由,便偷偷地在种照容耳边解释起来。
听得自己的衣裳为婢女们所替换,种照容这才略略放下心来,又担心床上那团嫣红,却羞于在王叶面前开口,便只是拿眼睛看去,心中祈求婢女们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说法。
王叶顺着种照容的目光看去,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下大笑起来,便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小娘子箭伤已愈否?可需请郎中前来诊治一番?”
听得王叶此语,种照容想起自己的箭伤,心中暗暗度量了一下床上血迹同自己伤口的位置,二者大体相近,这才完全放下心来,便也不再挣扎。
小娘子有伤在身,婢女们便欲将其往床上扶去。有男子在场,自己岂可卧于床榻之上?种照容自是不肯!婢女们也唯有将其扶于桌前坐下。
虽说误会已释,到底血仇未解,种照容便朝着王叶开口道:“小贼,擒我来此何意?”
王叶也不着恼,自己取过一条凳子,在种照容对面坐下,开口道:“此亦无他,唯恐小娘子为乱军所伤,故在下好心接来新城,以为保护。”
种照容自是不信,冷笑了数声,开口道:“恐为乱军所伤?拜尔所赐,西军上下死伤无数,又何惜多我一人?”
王叶笑了笑,开口道:“小娘子休要担心。自贵军溃后,在下已请得林牙令下,不得妄杀宋人。虽说文书未至,在下心中却已有大概,此次大战贵军战死者当不超过数百人,被擒者当有数万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