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宏发在通往瓷厂的路上行走，只见立碑件件，头数“二月天”的最多。在“菊记”瓷厂门侧有一首瓷货源古今瓷器三大功：家用观赏记史踪。龙人发明传天下，泥土造型火完工。二月天诗书刻。女门卫三十多岁，在门侧招呼：“先生，请进。休息。用茶。”

娄宏发：“谢谢！我不累，不渴。请问，金江独步在吗？”

女门卫按部就班地问：“请问先生：有何贵干？”

娄宏发：“我名娄宏发，是夫人的故知。前来拜见。”

女门卫：“夫人和师傅、三妹，今天要看几个企业。夫人在视察时，一般不接待外人。开春公主昨晚看戏时给我说：如果有一位娄宏发先生来的话，叫他参观一下。我建议瓷厂，送他一件其实也属广告性质：凡是他一人拿得动的瓷器，可以由他挑选。瓷厂非常乐意。请娄先生去车间！每个车间都有名称标牌，请随意参观。然后选一件瓷器，菊记企业赠送您。您带着出后门。去首饰厂、或玻璃厂、淘金场……可以见到夫人。”

娄宏发：“谢谢”走进大门。

浏览瓷厂各车间。首先是“成品货场”。只见：

水泥柱支撑着空、高、大盖顶的长长货棚，整齐地堆放着木栅箱、也有草绳包装的瓷货。

从栅栏缝看得出来，有碗、瓶、罐、坛之类。

其中有十来个大型栅栏箱，装着蓝色青花巨瓶，有两人来高，给人粗犷豪放昂贵的激情。每一个箱表面有字：“发往铁梁孔文府”。

娄宏发不禁垂涎，暗道：“我的南梁府，虽然萧条了但是，在地心井暗藏的黄金，除我和夫人、风雅侠知道而外，再没有人晓得。若是要买这种大瓶三、四十个，也还绰绰有余。可是，独飞豹觊觎着我府，我就不能现宝。”

娄宏发信步往里走，到了“包装车间”。一目了然。

工人们正在忙：有的在箱上写字。有的用螺丝钉拧紧木箱。有的将瓷器装箱。有的锯木条。有的堆积木条木板。有的搬瓷器进来。

娄宏发不禁心声：“那唐三彩骏马，最使我想往。但我决心啥都不要。哎呀！我不能在这里碍手碍脚，以免影响他们工作。”

继续往前走。来到“检验车间”。心想：“我的参观路线走向，与磁厂的生产流程相反。”

检验车间。有六、七个女工正在工作。

娄宏发对检验很有兴趣，从头一二地“参观”。

五个工人坐成一排，在流水线地仔细检验细瓷碗。头一个是：

“形检”：检验“外观”，凡是“釉”不均匀，有疤，碗变形，或碗口、碗内外，不圆内中有一弊病，则淘汰。无弊病者，传给第二个。

“音检”：仔细看一遍外表，金属小棍轻轻敲一下，当的一声，听清脆有余音，无“破裂感”者传给第三个。

“光检”：强光照射，看有没有厚薄不均，或瑕疵。正常者，传给第四个。

“微检”：用放大镜观察，微观有否弊病。通过者，传给第五个。

“水检”：放在水里浸泡一会，是否有气泡或破裂。合格者交包装。

另两人供应检验、装运。

娄宏发心想：“检验是关键。各个瓷厂的方法不同。产品不同，检验方法也不同。菊记这种检验方法虽然落后，但是我认为：最可靠。”

“烧瓷车间”。

娄宏发观看：车间很大，有十几个“烧窑”：有的烧好自然冷却了正在往外出窑瓷货品种大大小小都有，细瓷碗居多。有的窑封闭待冷却。有的在火烧。有的在装货：几个工人往窑内搬运瓷胚，窑内有人在陈列。

几个车间。娄宏发接着参观了绘画、写字工序。上釉工序。

晾胚库房此库房规模不小，至少有三千平方米。

制好的“胚件”，陈列在一排排架上，等待阴干。

大宗的有碗，十斤酒坛，一斤酒瓶，酱醋瓶。

小宗的有腰鼓凳、花瓶、花钵、茶壶，杯子。

特殊的有精制“十龙百福鼎”、飞马、猛虎、和平鸽、横坐猛虎的财神赵公明，发酵用的巨型酒缸，两米高巨型花瓶，人高“武圣”大刀关云长，文明的孔子站立像、观世音菩萨……

娄宏发赞叹：“嗨呀！列举不尽我还没有看完，不知有多少种。”

“制胚车间”。

娄宏发走进一看“制胚工艺”，就着了迷。有百多个工匠在创作。

娄宏看见一位二十来岁的美貌女青年，正在造胚：

她右手用“弧形掌泥板”，往竖立在转盘上、慢慢旋转着、两米来高的“瓶式布模”表面，从最底部，逐渐向上，“贴糊”厚约五毫米的瓷泥。在模外侧有一个固定竖刮，将超厚的泥刮掉。

在她旁边半人高的台上，堆放着泥条。

她左手拿一条泥，边糊边加泥。掌泥板偶尔在右手面的水盆里，蘸水一下，继续将糊泥往上升。

一会儿又拿泥条，接着升……升到她面部高，她就站在方凳上，继续拿泥条或蘸水，操作往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