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菊花:“您俩又怎么作呢?”
黎明月边说边浮现:“我们易容成为中老妇人,装作寻找鸡棕,路过那里,看清楚了。我当时吟咏顺口溜一首:要灭同伙手艺高,事先准备干柴烧。谁知怪招焚自己,土埋水荡暴雨浇。接着,师傅和我,放开心,汇同华侨去南洋,辗转到欧洲。用那些金条节俭度日,完成了博士学业。”
洪菊花:“哦!火烧,泥土洞坍塌,掩埋了骨灰,没有任何活口、遗迹你们又远走高飞了怪不得,金兰、琼儿,费尽心机也没有查到踪影……”由不得赞道“妙啊!”。忽然想起洪兴隆,不禁低沉说:“可是,您大舅……他……”他字一出口,顿时泪下如雨,哭泣:“他,他竟……竟然……”
黎明月:“妈!您不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不要这样丧失正义感!何况,人家洪兴隆喜欢那样:自食恶果。您这样为他悲切,反而是同情他和蒋政府同流合污而自毙的丑陋臭德。他在九泉之下,也不感激您……”
洪菊花:“唉,你大舅,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小时之前他是那样身体健壮、精明强干的男子汉一小时后就变成灰烬、空气了……”
黎明月:“那是他自作自受!也是正常现象。他是一个实足的道貌岸然伪君子。假装对您说得很好。可是,他把那事做得就跟妈您刚才说的那样:天衣无缝,使您上了大当……”
洪菊花:“他有他的苦衷啊……”
黎明月:“妈!您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
洪菊花:“我……”
黎明月加重语气:“师傅说:洪兴隆不仅无仁无义,他连忠于他的徒弟、心腹,都杀。”
洪菊花:“他……”
黎明月:“尤其是您这样伟大的孝女、母亲、三绝女,对他无限深情的、正直的亲妹妹,他都要欺骗他还有什么恶劣事做不出来?”
洪菊花:“他……”
黎明月:“他自恃清高、死心塌地、助纣为虐,力助腐败政府祸国殃民。”
洪菊花:“他……”
黎明月:“他那种人,早就该天诛地灭遭恶报!”
洪菊花:“他也做得太过于了……”
黎明月:“所以,我的母亲!我善良的妈!您菊派的四除令,应该包括亲朋才完全。谁犯了四除令都该除掉。骗人、害人、杀人的特务亦然。”
洪菊花:“我……”
黎明月:“所以母亲,您一点儿也不要为他伤神!母亲和我们女儿,要大举欢庆才是!”
洪菊花:“是。菊记全体成员,欢庆几天。可是,您大舅……他的尸骨……”
黎明月:“他是:恶贯满盈自命丧,受到火化雨埋葬。直到而今无香烛。魂在地狱受刑杖。大特务他安心在十八层地狱里,您说还不死得其所吗!”
洪菊花:“那是您师傅做得滴水不漏啊……”
黎明月:“他当特务,在职期间,罪恶滔天,是人民死敌!我不信迷信但是有天道,有自然规律,有人类发展的认识终结:恶有恶报,人不报地报,地不报天报洪兴隆是遭了人报、地报、天报!在劫难逃遭了天谴遭了天诛地灭那是他咎由自取。”
洪菊花:“唉……”
黎明月:“不过,我从另一个角度看,或者说一分为二看:他的为人处世、聪明才干、思想作风、愚忠、抱残守缺冥顽精神,都受他朝上司十分欣赏,堪称他朝的垂范、可以作为世人品评的另类典范。人类几千年停滞不前,也跟这种助纣为虐的人有关。”
洪菊花:“可惜他的上梁不正导致下梁也歪。走错了道路。”
黎明月:“因此,我要赠他一首顺口溜,给他作个盖棺论定。标题叫……叫流芳千古……”
洪菊花:“啊?”
黎明月:“不,这标题未免太夸张。他六亲不认,并非为了正义,而是为了他自己。所以只能平铺一点,恰如其分的叫什么?叫遗臭万年……”
洪菊花:“啊?”
黎明月:“也不对应该叫洪兴隆烟消!”
洪菊花:“叫归宿吧。”
黎明月吟:“一根光棍黑栋梁,两袖歪风烂心肠六亲不认助黑暗,三寸飞镖报应荒。这才恰如其分。不过,这诗不能入我的诗集。以免臭气污染。还有一首洪兴隆下场一生残忍两袖清,三张面孔四下盯,五脏冷酷六腑冻,七情丧失八面崩,九力耗尽埋大火,十分报应化泥汀。乌乎人生在世走错路,不回头去化烟升。”
洪菊花:“唉!已经死了,就别幽默他、数落他了吧。他是我亲兄长……从小在一起……无论如何,他不像娄阿甲、娄宏发那样,令我痛恨……”
黎明月:“啊呀妈!他和娄阿甲,本质上是一丘之貉!您温柔敦厚,善人主义,看不清他们的实质!就不知他们的属性。”
洪菊花:“他……”
黎明月:“所以,伟大的母亲,您虽然富有,您虽然勤奋善良,您虽然有无坚不摧的潜力但是您的过去,同伟大的泥巨人一样,缺乏政治头脑,缺乏远大目标,缺乏真正强大的自卫能力。”
洪菊花心声:“你师傅当年就指出我:手软……”
黎明月:“所以,伟大的母亲,女儿我不怕您怄气,您真是败在了洪兴隆手下。”
洪菊花心声:“兄妹怎能言胜败啊!”
黎明月:“这不仅是你和他,而且是代表两种敌对势力的斗争,所以有胜负。你败了,原因就是:您儿女情长,没有看清他真正的品质,受了他的欺骗!所以,无论他是怎么死的,都是民众少了一个大害。都是我党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洪菊花:“哎呀我的女!您说得母亲我……天哪!三儿!这些年……您的才识,突飞猛进,阐述了如此使我心服口服的真知灼见。”
黎明月暗说:“我是共产党员不让母亲为了洪兴隆的死,过于伤心了。”
洪菊花:“我的心,真是豁然开朗,明白了许多。细想起来:那个形于言表、直捷了当的娄阿甲与口是心非、转弯抹角的你大舅,目的都是为杀人,性质真是一样。”
黎明月:“也是殊涂同归。那个娄阿甲,由于愚昧虔诚迷信,害了多少人。所以他的死,也是大快人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