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似是想起什么,又道:“太尉可记得有个叫做青面兽杨志的?”
高俅道:“倒还记得,那十个制使去运花石纲,九个回到京师交纳了,偏是这厮把花石纲失陷了;又不来首告,倒又在逃,许多时捉拿不着,后虽经赦宥所犯罪名,本官判了他难以委用,后来杀人刺配大名府,被那梁中书提携,却又失了这生辰纲,也算是时运不济。”
那老都管道:“太尉,这杨志只是不会做人罢了,身有宝刀,不及时给上官验看观赏,只知道拿去街上卖钱,这等武人,做官也做不长久。”
高俅听了点头称是。
王伦道:“听闻这杨志也是武艺过人,又是将门之后,失了生辰纲,如今在那青州二龙山落草为寇,却以梁山为尊,也在山上竖起替天行道大旗,行那十取其一之法,太尉可知?”
“哦,倒是不知,不过失纲便逃的性子却是未改,哈哈哈。”高俅笑道,老都管也陪着笑起。
“那杨志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功名之心岂不大于林冲,若是日后见了林冲宝刀失而复得,为太尉效力,定然心中失落,若是从中作梗,则得不偿失,太尉何不再借杨志宝刀,使人赠之,以归其心?”王伦道。
高俅和老都管听了,不禁相视一笑。
“哦,先生所言句句在理,若得此将,便是多了一分助力。”高俅扬了扬手,又道:“实不相瞒,今日一早,本官便派过府内虞候前去开封府相借,不想被那滕府尹和那孔目孙定给推脱了,先生何不再施神计,借出此刀,以助大计。”
王伦拧了眉毛做思索状,老都管心道:我为此刀都多了几根白发了,看你片刻间如何借得?
忽见王伦展眉一笑道:“此事易而,学生用个连环之计,将这宝刀,周昂,杨聪一起带上梁山。”
高俅和老都管听了哑然失色,高俅道:“先生何不将来,参详一番。”
王伦道:“我等上山后,太尉要记得,派人北地贩甲购马之时,让那凌振多带些烟火、药料随队前行,到了梁山自会有人劫持了他,让他只管听命于我便可。”
高俅点头记下。
王伦又道:“请太尉吩咐下去,先请那周昂来见。”
高俅点了点头,老都管出了书房,吩咐人去了,不到片刻,带进一个军官来,正是在太尉府门前和王伦相遇的周昂,周昂进来,见了高俅,忙拜倒施礼,高俅问道:“周教头,听说你要谋职升迁?”
周昂道:“小人只是见那丘岳本事不济我,却做了正职,心有不平,咽不得这口气,还望太尉提携,若能如愿,自当报答太尉之恩。”
高俅道:“你只听闻先生吩咐便是。”不再言语,只朝着王伦一点头,王伦明白其意,说道:“周教头,堂堂八尺之躯,礼下于人,只为那副职转正,当真可发一笑。”
周昂听了,心中有些愤怒,却不敢发作,记得太尉府门前此人自称闻焕章,想来应是那东京名士,太尉又说要听这先生吩咐,问道:“闻先生,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