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人听得站起来道:“可是那花和尚鲁智深?”
“正是。”张青正自眉飞色舞,见王道人如此,暗想:我这结义兄弟好大名声,这王道人怕是也仰慕得紧。
王道人缓缓坐下,问道:“你夫妻却是和这花和尚结拜了?”
“那是自然,多亏得我早回来几步,稍晚些便被我这浑家开剥了。”张青见他不信,便从头到尾详细讲述了一遍。
王道人听完,眼角扫过,见两个伙计各在不远处,那孙二娘在里屋,也必定不能睡着。心道:我先记个清楚,他日做了准备,再来找你们秋后算账。放了些碎银子在桌上,抱拳道:“得识你夫妻两位,不胜荣幸,日后必定叨扰,只是答应了那小管营,今晚必到,贫道酒足饭饱,这就告辞。”说完起身出店,张青相送出来,那王道人奔着孟州去了,须臾之间,已然不见。
张青心道:这道人,倒是一身的好功夫。
此时的王伦却愁得头大如斗,和鲁智深在东京外城二人捡了个干净客店歇了,两匹劣马也被伙计牵去后院,伙计也是有些抱怨,这两个人也有些呆,就不晓得换着骑乘?这匹马都被压的垮了架了。
鲁智深禅杖放在客房,二人身上只带宝剑戒刀出了店门,原来杨志在辞行之时,放在两匹马上的包裹里尽是些黄白之物,鲁智深也缠在腰间。
出了客店,鲁智深道:“秀才,那林教头,张教头家洒家都晓得,可去探看?”
“和尚莫急,先去吃些美食美酒可好?”王伦道,二人一路行来,早就不作大师称呼了。
“秀才,不是说救人性命片刻之间么?如何耽搁起来?”鲁智深道:“洒家明白了,秀才定是先去找了你那耳目打探一番,再做道理,如此,同去。”
王伦无可奈何道:“有些晚了,不如小可自去寻他们,和尚先去找家酒店参些禅,不是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么,你多参几回酒肉禅,便可早些证道得了正果。”
“这酒肉禅洒家不是天天在参么?这东京哪还分得早晚,你那耳目怎的联络?”鲁智深道,只见街上华灯初上,却也是万家灯火,店铺林立,商贾往来,游客如织,穿梭其中,果然是那十万里鱼龙变化之乡,四百座军州辐辏之地,当真是世上仅有不夜之城。
王伦无计可施道:“那些耳目,隐没在市井之间,和尚,可有耐心,随我出去查探?”
“洒家耐心不多,快些走走,这东京城洒家也能闭眼走,三街六市,和那林教头也算吃遍了。”鲁智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