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听了,心中稍宽。
“山上喽啰众多,哥哥还怕那三人不成?”听得王伦没杀那四人,杨志有些失落。
“那阮氏三雄带了老母上山,阮小二更有妻儿,小可不忍。”王伦恻然道。
“哈哈,王头领倒是比洒家这出家人还要慈悲。”鲁智深笑道。
“非是小可慈悲,只是多疑多思罢了,若那智多星吴用铁口咬定说这七人,带了十万贯财物上山,去留未定,身怀利刃,只为防身呢?那智多星,入云龙皆人中龙凤,怕是早已定下了托词,江湖上小可这心胸狭窄,安不得人的名声可就坐实了,还要添上那见财忘义,残害同道的恶名。”王伦道。
见王伦为那晁盖说话,鲁智深,杨志不解,怔在当场。
我这剧情是不是反转太快了?
王伦见二人有些发懵,凭着收发自如的伶牙俐齿,继续道:“小可也头痛得紧,若是那七人确有夺泊之心,在水亭上并不发作,离山渡船之时,那三阮同在船上,水中阎罗一般,也未加害,许是小可让那晁盖坐了第二把交椅,又离了梁山,便收了杀心?”王伦自问,却是说与杨志,鲁智深。
二人听也不禁点头。
“若是带刃防身,小可便是疑心多虑,毕竟还未撕破脸皮,日后回山他等也要看在柴大官人面皮上,尊小可一声大寨主,他日杨制使若上了梁山,小可叫他们八人给杨制使赔罪,江湖事,江湖了,定还了杨制使颜面,如何?”王伦咽口唾沫,润润嗓子,拐了许多弯,才到正题。
“这......”杨志没转过弯来,沉吟不语。
“鲁大师,小可知道大师与那林教头有兄弟之义,只怪当初,小可多疑,误解林教头,林教头昔日未行那荆轲刺秦王之事,今日也未必有这专诸刺王僚之心。大师若有不解,他日和杨制使同上梁山,私下一问林教头便知。”王伦鼓动唇舌,铺开谜面。
“这......”鲁智深也是思虑起来。
颜面,谜底尽在梁山。
杨志,鲁智深同时对视一眼,杨志有些觉醒,道:“哥哥,莫不是来邀洒家和鲁大师入伙梁山?”
王伦见杨志已然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正色道:“小可当杨制使是兄弟,敬鲁大师乃是除恶安良的好汉,都是当世豪杰,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能结交了二位,小可也算是平生得慰。然势单则力孤,二龙山虽是天险,万一官府来个懂兵之人,破了山寨也非难事。”
二人听了诧异,鲁智深道:“洒家来投那金眼虎邓龙,不肯安顿,还要和俺厮并,洒家后遇了杨制使,又有那曹正定计,才得了这二龙山,只要紧守了三关,何日能破的?”
“此事易而,小可若破这二龙山便如这掌上观纹。”王伦笑道。
“秀才,莫要拽文,你倒说说,如何破山?”鲁智深急道。
“这二龙山上下只有一条路,看似天险,实为死地,那官军懂兵的,选那秋后入冬时节,带兵堵了山下路口,扎下大营,多设鹿砦陷坑,备足强弓硬弩,只等山上粮草断绝,诸位饿的七荤八素,山上这五七百人,官军只要上来二三十个吃饱的,便可斩了这五七百首级。若是碰上那心狠手辣的,上山前先放一把大火,烧上几日......”王伦悠然道,像是在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