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李与林全没待的的太久就被赖三赶了回去，林全临走时嘴里还嘟囔着破屋漏风要冻死个人，指责赖三这家伙好没人性。

二人离开了好一会儿，老林才从外面推门进来。脚步声夹杂着风雪打破了草堂里的安静，还有那好不容易才存蓄的一点暖意。

“你知道世间最令人生厌的是什么事情吗？”赖三听得有人推帘进入也不睁眼看看来人，张口便问道：“这三个孩子先不说王李，可林全与林豪本就没背着什么深仇大恨何必把他们拉近泥沼。”

老林晃晃肩膀将身上的雪花抖落地上，也没搭理赖三。

“就你这样的，自己飞不起来的笨鸟，报不了仇，下了三个蛋然后开始教导他们，让他们以后一定要一飞冲天。”赖三靠起身看着快要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赖三，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然后又接着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老师都是失败者，教出的学生就能比仇人厉害了？”

以前就经常用那小野猪的嚎叫来吸引大野猪往陷阱里自投罗网。可这黄泉岗大大小小的猎物都有点灵性，就那小小的家伙也知道不能把其他的同类引来，很多时候都是闭口不出声。可对于这些事赖三可是很有经验，想让畜生出声还不简单？往那伤口上按一按不就得了。人有时跟那野猪啥的没差多远。

老林听到这终于停下了步子，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赖三讲到：“你这样没什么意思，有什么直说就好了。”

都是老江湖，看似语气中不满老林培养三人来帮他复仇的赖三，心里真的就是这样想的吗？

如果是以前，赖三并不知道自己的仇人，还有可能会这样做这样说，可当他有机会了解到自己那亦师亦友的恩人被谁杀害的之后，那颗枯寂的心早就开始活络起来了。

“嘿嘿，我这不也是心急嘛。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其他的后手，他们三个小子可以当成你复仇的代表但肯定不能作为你复仇的主力”赖三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能把君子剑三人打的隐姓埋名的存在，至少不是现在这三个小家伙能对付的了的。更何况想都不用想的一件事，敌人这二十年肯定是在变强的，这黄泉岗天高地远的你能保持二十年前的状态都不错了。”

“这二十年来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没有人找到这里吗？”老林笑眯眯的看着赖三，“你就没想过那些人凭什么还让我苟延残喘这二十年吗？”

赖三听到这，瞬间来了精神，“怎么说？”

“自己悟”老林一撇嘴，背着双手往后面房间走去。

看着老林不理会自己的样子，赖三竟是一点不恼，反而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就是要一个态度”赖三也没想着老林能给自己交代些什么，换成自己也不会把计划轻易讲出来。

“看来这二十年算得上卧薪尝胆了”赖三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这一晚，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面有一个老头正在骂他笨，这么简单的步法都学不会。被那熟悉的烟袋敲打着脑袋，睡梦中的赖三嘴角有笑眼中有泪。

……

……

每个生存在黄泉岗的人对第二天的清晨都充满了庆幸但又抱着一丝不甘——庆幸自己又苟活了一天，不甘于自己往日的风光地位。

像那洪飞等人，哪个不曾在江湖上闯出一个名号。那过往的生活有酒有肉有美人，出入也是前呼后拥，无数人喊声爷。

洪飞早早的醒了过来，在暖和的被窝了盘桓了些许时辰，外面已经大亮。他简单地用雪水清理了一下自己，准备到草堂里跟其他人打发一下这无聊的时光。没成想刚打开门就看到林豪正扛着风雪从别处跑过来。

只见林豪借着风势时而腾跃，时而翻转，那厚厚的雪层上竟然只留下了小小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