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老公是个粗人,喜欢喝酒,喝多了就打人。婆婆也不待见她,总是张嘴就骂,抬手就打。这丫头自小懂事,什么都逆来顺受,这次要不是被折磨到流产,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她婆家人真不是东西,三天两头跑我家闹,要带她回去。我爸妈是老实人,胆小、懦弱、没主见,竟还真劝她走,我又不能时时在家护着,只好把她带出来。”
听沈逸说完沈蔓的情况,陈炫觉得简直匪夷所思,“结婚?流产?她……她才多大?成年了吗?”
“虚岁十九,六月生日,刚成年没多久……”
“知道婚姻法吗?你们那难道是法外之地?”
沈逸叹了口气,“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去过就知道,闭塞得很,文化程度又低。日常生活也好,矛盾处理也罢,都讲究约定俗成,沿袭旧制。在我们那,女孩子只要年满十五,媒人就开始上门,快的当年就定亲,最晚十七婚事肯定要定下。十八岁嫁到婆家,过两年生完孩子,上户口时刚好领证。”
有那么一瞬间,陈炫感觉自己似乎穿越了,“幸好还知道要给孩子上户口,并不完全是法盲。”
“上户口是因为多个人可以多分地。”
“……”
“如果没有……他资助,没有念体校,我估计也早结婚生孩子了。”
“你也订亲了?”
沈逸苦笑着摇头,“我家太穷,听说我还要接着读书,不能挣钱,没有姑娘愿意。我妈也是贪图那家人条件不错,才把蔓蔓嫁过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陈炫无奈地笑了,“我查到冒用我妈姓名的人了,你……想知道吗?”
“不想!”沈逸回答得很干脆,“当初问他要照片,是想着平白受了这么大恩惠,总不能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万一以后有机会遇到呢!现在看来,他并不愿表明身份,或者说,他只想让我记住林姨,那我就继续当他是林姨吧!”
“……”不得不承认,在适当时候装糊涂,是非常明智的,自己轻松,别人也没压力,可在这件事情上,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