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云也兴奋起来,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眼睛,声音蛊惑地喊着她的小名,“华儿。”
属于夫妻之间才能明白的某种信号瞬间引燃,顾清漪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蠢动,拉下床榻的帘子,主控了一场荒唐的胡闹。
内室的动静直到深夜才停歇,顾清漪理智回笼,羞得她直接以被掩面,缩成一团不敢见人。她这副鸵鸟的性子,每每都引得白穆云喜爱得不行,长臂一揽,直接把娇娇软软的一团搂在怀里,低低地在她耳畔说着话,“怎么还这么爱害羞?都是两个孩子他娘了。”
顾清漪闷闷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孩子他娘又怎么了?我还是祖母的乖孙女、阿娘的乖女儿呢,年纪一点也不大!”
义正言辞,若不是有被子隔着,这会儿怕是又瞪人了。
白穆云发笑,“好好好,你和小豆子一样,都还是个宝宝呢,我不笑你了,快出来,别闷坏了。”
顾清漪实在是闷得难受了,犹犹豫豫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眼神游移得很,她看帐子、看被褥,就是不看他,说到底,还是不好意思。
这副模样可爱得很,白穆云就喜欢逗她,“太子妃娘娘,怎么不看我,难道是我方才侍候得不够好?”
顾清漪下意识地回味了一下,又立马回过神来,本就闷得通红的脸又涨成了红霞,她瞪圆了脸,“不许胡说八道!”
看吧,她就只会瞪眼吓唬人了,明明对着外人,还是含威不露,深不可测的太子妃,在他这里,就像个娇气的小姑娘似的。
这何尝不是对他的依赖呢。
白穆云心想,就冲她这份依赖和信任,他就算历尽万难,也要护她周全。
从这天起,白穆云更加忙碌起来,早出晚归,脸上也多了疲惫之色,好几次顾清漪都能从他衣裳上看到血渍,但他身上没有伤口,只能是旁人的了。她有些担心,但看他回来后难得放松的神色,终究还是没有多问,免得糟蹋他的好心情,为此她还把小团子和小豆子抱过来逗他们玩儿,每到这时白穆云都会非常开心,眼底的阴霾都散了许多,小团子和小豆子两个娃娃,也算是彩衣娱亲了。
如此忙碌了一个多月,白穆云万事俱备,终于再一次面圣。
昭明帝的身体没有见好,反而更坏了,他被宫人搀扶着半躺在床上,浑浊的双眼看着站在床前的白穆云,得意地挑了挑唇角,“怎么样?你来见朕,是不是有决定了?”
昭明帝有信心得很,这一个多月他一直在朝局中刁难白穆云,让他寸步难行,他觉得白穆云这会儿应该妥协了,没有一个人在尝到权力在握的好处后,会甘心再次失去。
白穆云自然不会放弃属于他的权力和地位,但并不意味着他要妥协,那是懦夫和无能者才有的行为,而他,自然另有解决之道。
他并没有多说,直接给昭明帝递了个折子,“父皇,儿臣的答案,尽在这个折子里。”
昭明帝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接过折子一看,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愤愤地丢掉折子,怒气冲冲地看着白穆云,“这些是不是你做的?”
短短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朝廷好不容肃清的党派居然又有死灰复燃的架势,他幸存的皇子都被牵扯进去了,若是发展壮大起来,党派之间尔虞我诈,互相攻讦,对朝廷和皇家都是一场灾难。
这样的损失他赔不起,也不愿意赔,白穆云是拿捏到他的短处,用党争和他关心的皇家血脉来威胁他!
“不,父皇,我只是推波助澜,让这局面提前形成而已。”白穆云平静地看着他,“父皇,您知道皇位的诱惑,没有哪个皇子能够拒绝它的引诱。再加上您流露出的态度,大家都在猜测您会废太子,那些人岂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他们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争先恐后地要把儿臣从太子之位拉下来。放鱼饵的人是父皇您,至于最后如何收场,也只看您的决策。”
禅位或是另立太子,昭明帝作为垂钓者,又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