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念平日并不敢得罪这位师叔,这时形势所迫,只得硬着头皮道“看没看过,只是师叔一人之言,可作不得数呢。”
北堂格指着团脸少年,冷声道“我是一人之言,他便不是吗?”
武念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来。北堂格道“你当我所说的话是诓你吗?哼哼!他的家传宝物何止我见过,派中长辈及与我同辈的师兄师姐大多见过,你若不信,我这便将徐燕英师姐请来与你理论一番如何?”
霍飞腾心中越发疑惑,道“我从未将天棱拿出来过,师叔怎地如此说?”
武念心儿直跳,他先前见霍飞腾把玩天棱,心中早生觊觎之念。他本当这只是普通的一个物饰,是以才和团脸少年定下计策想要夺来,哪知这竟是霍飞腾的传家之宝,而且还给派中长辈见过。眼见自己计策败露,如何不叫他慌张?他瞧了一眼北堂翔,心道“难怪师叔适才说我当然信你,原来他早先便已见过那物饰。”念及至此,忽而想到师姑徐燕英掌管派中刑罚,向来颇为严苛,只怕自己这次难逃重责。当下双腿一软,跪下身来,道“师叔,弟子一时鬼迷了心窍,还望师叔饶恕。”
北堂格冷声道“你若沉得住气,我倒拿你没有法子,如今你既然自己说出,我便告诉于你,霍飞腾的家传之物从未给我瞧过,派中师长只怕也没瞧过,我不过是诓你的罢了。”顿了一顿,道“不过你与方胜二人在小树林中关于如何夺得别人财物的那番对话却是叫我一字不差,全都听到了。我向来厌恶旁人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说着瞧了一眼北堂翔,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道“今日之事我会如实与燕英师姐说的,至于如何处置,我也不知了。”转过脸来,对另外三个少年道“你们三个偏听偏信,也少不得要受些惩罚呢?”三人恨恨地瞧了武方二人一眼,悻悻地应了声是。
北堂格话音方毕便要下山而去,却听霍飞腾道“多谢师叔。”他冷声道“谢什么,我不过是看不惯这二人行径,与你这废物可没关系。”
北堂格向来崇武,遇到比自己厉害的便份外尊敬,若是遇到比自己弱的则很是瞧不上眼。他对霍飞腾说这番话却也是情理之中,可听在霍飞腾耳中则大不受用。
霍飞腾不能修炼五行道术,却又生来自尊心极强,是以最受不得别人轻视,北堂格一声废物,实是万剑穿心,叫他痛苦难当。原先他还佩服这位师叔的机智,这时却是忍不住厉声道“你……你说谁是废物?”
北堂格讶异无比,低辈弟子中可从未有人敢如些喝斥自己,转过身来,道“你连五行道术也修炼不得,不是废物还是什么?”
霍飞腾气得浑身发颤,道“你瞧不起人么,你又算什么东西。”话音方毕,便觉腹上作痛,随即跌出好远,抬起头来,只见一人站在不远处,道“你敢放肆,不想活了。”这人正是除武方二人外的三人之一。北堂翔眼见那人动手,急道“住手。”却见那人踏上几步又再动手。他连忙侧身挡住。
那人一掌拍出,却见北堂翔挡住身前。他急忙收力,但仓促收力,有所不及,一掌实实地打在北掌翔胸前膻中穴上。
北堂翔受了一掌,直跌出去几步方停。出掌那人脸色微变,道“对不起,师叔,弟子无意伤你。”
修者界向来最重辈分,这人一掌伤了北堂翔已是极大的罪过。
霍飞腾出言辱及师叔也是犯了不小的罪过。
北堂格年纪虽小,但辈份很高,自小便常听人师叔来,师叔去的叫着,这些人中多有比他年纪大的。长此以往,他也有些飘飘然起来,素日做事便爱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来。这时他冷脸道“霍飞腾,你敢辱及长辈,今日可不能轻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