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浪神情一暗,道:“你与我去见过你师伯便知道了。”
少年嗯了一声,道:“今早我一人觉得无聊便去云海看了看风景,哪知到了下午羽清便来寻我,说霍雷师兄家出了大事,我便急忙赶了下来,不过我不能飞行,羽清道术修为不足,带不了我,我让他先飞回来,我一人走下来,这才耽误了好多时间。”
赵军浪带着众人边走台阶边转头道:“翔儿,最近身体如何?那病还时常发作吗?”
少年道:“多谢师兄关心,我那病也没多大变化,仍旧每隔五日发作一次,还好师伯每次都及时用灵力为我压制,我才没受多大痛苦。”
赵军浪长叹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口中虽说那就好,眼中却不勉流露出一丝怜悯之色。
少年似是时常受到别人怜悯,见了赵军浪的眼神,也不在意,转过头来,却见一个与自己一般大小的少年正好奇的瞧着自己,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又微微一笑。
霍飞腾见了对方笑容,心儿一跳,立即转过头来,小声问道:“师兄,那少年是谁,生了什么病?”这是霍飞腾第一次主动发问,端木浩大为高兴,道:“师叔乃是师叔祖北堂南天的儿子,可惜师叔祖一代天之骄子,十几年前便早早仙去,只留下师叔一个孤儿,所以派中长辈对他都特别爱护,至于师叔的病,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来日你入了浩天峰,我再与你细说不迟。”霍飞腾心中虽然好奇,但对方不说,他也不加追问,只道来日再问便是。
昊天殿门前石阶约有近百多层,每层石阶两边都各刻有一尊小的动物石像,给人瞧来甚为大气。赵军浪抱着尸首与少年领头,一众人到了昊天殿门前,早有一名青年迎了上来,躬身行礼。
赵军浪道:“羽清,你去与掌门通告一声,说我有要事求见。”
羽清约莫二十来岁,忙道:“掌门说了,若是师叔来了,立刻便进去见他,不需通告。”
赵军浪嗯了一声,转头道:“阿浩,阿凌,你二人与我进去,飞腾也一起来吧。”说罢,当前走去。行了二十多步,待得临近殿门,忽听有声音自门内传出。
霍飞腾在石阶下时已为昊天殿的雄伟所震撼,这时与昊天殿不过咫尺之远,瞧得更为真切,不禁再次为之动容。这时突听到门内声音,心儿一跳,回过神来,心道:“是王五叔。”
只听门内声音道:“那烟雨七仙中的汪氏两兄弟道法高强,弟子一人难以对敌,受了重伤这才逃了出来。”
这声音顿了一顿,又道:“师尊,弟子临阵脱逃,堕了清水道宗的颜面,还望师尊严惩。”
一沉稳声音道:“你能认清形势,进退有度,不做莽撞之事,为师怎会罚你?若是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一味勇字当头,为师才会重罚于你。”
第一个声音道:“谢谢师尊。”
正当这时,赵军浪与少年及霍飞腾等五人步入殿内,只见殿内极为开阔,横纵均有十余丈长。大殿之上正有十几个人,其中一人朝门而坐,身着蓝袍,面目英伟,身材挺拔,这人正是清水道宗掌门北堂啸风。在他下首左右各摆着四张椅子,现下左边坐着一人,右边坐着两人,其他五张椅子却是空着。在八张椅子中间站着一人,正是被霍飞腾称作王五叔的王平。
北堂啸风道:“清洲,你师父受了重伤,你赶紧扶他回去休息吧。”
一人自左首边踏出,行了一礼,道:“弟子尊命。”说着便伸手去扶王平。
王平道了声“弟子告退”,与清洲转身要向门外走去,方转过身,便见赵军浪五人行来,见到他怀中的尸体,王平不禁面色一变,突地连声咳嗽,似是动了肺气,竟吐出一口血来。
清洲立马取出手帕送上,王平接过擦干血渍,长叹口气,向门外走去。忽听一个幼稚的声音唤了一声“王五叔”,他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瞧了一眼霍飞腾,微微点头,却不多说什么,缓步退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