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左右两拨人起先对于分组并没有什么想法,及至看了厢房的环境之后,发现两边差距十分明显,当即闹出了一些不快。
那东边厢房明显是客房,装饰考究,格局精致,并且还一人对应一个房间,既保证了私密,住得还很舒服
而西边的厢房呢,外表乍得一看没有太大区别,及至进到里头一瞧,别说什么装饰了,根本就是一栋空空荡荡的木头屋子。
这木屋里面就一张通天大炕,上面卷着几十个茅草铺盖,连张像样的被子都没有,这样简陋的居住环境别说是什么客房了,根本就连下人们住的柴房都比不过!
这同日上山,又还未考核,两伙少年的待遇就相差如此之大,难免会激起怨愤,为人诟病。
果然,有个胆大的市井少年心中气不过,嘴里嘟囔了一句:“不是说入了宗门,不分三六九等,一切但凭实力说话吗?怎么别人住厢房,我们却要住柴房?这是哪门子道理嘛!”
这埋怨的声音虽是不大,可不巧却正好被佟福长老一行三人听了个正着。
佟长老登时是眉头一皱,面露不悦,他身旁的一位贴身弟子最懂得察言观色,当即以手相指,冲着那个少年就大声训斥道:“大胆!”
那佟长老板着张脸,抬起手来,示意身旁弟子不要说话,随后见他一步一步地踱到了那个市井少年身前,厉声厉色地喝斥道:“谁说你们就入了山门了?未通过考核之前,你们尽皆还是俗世中人!”
“既是俗世中人,但凡执邀请函的来者是客,自然入住东边厢房,至于你们这些人,算是不请自来,我宗门原本就无招待之义务,住的自然是杂役伙夫房,你们还胆敢有意见不成?”
这佟长老所说的话里虽然是有几分道理,但是那居高临下的语气着实让站在右边的少年们感觉到很不舒服,只是碍于其长老的身份,一帮少年们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市井少年被佟长老当面喝斥之后,竟没有后退半步,反倒是目光灼灼,指着另一边衣着光鲜的人群,义正言辞地说道:“还未比试,为何就这般瞧人不起,难道就因为我们没有他们的家世好吗?”
那少年言语之间,居然浑身是胆,面对佟长老一行三人,竟没有丝毫怯懦,那股慷慨激昂、凛然不惧的风采看得赖三也是钦佩不已,只是为他感到有些不智而已。
看其年纪,估摸着也就十七八岁,竟也是个肉身九重境的武者,想来这应该也是一个宁折不曲的少年天才才是。
“哼!”佟长老几时曾被一个小辈如此顶嘴,顿时深感失了颜面,他冷哼了一声,神情有些不快地说道,“家世也是实力的一种,谁让人家的祖辈飞黄腾达,而你们的祖辈却碌碌无为!”
说这话时,佟长老好似居高临下一般,言语中鄙夷之色尽显无疑。
“你凭什么辱我祖辈!”那个市井少年也是彻底被激怒了,脾气一上来,似乎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只见他挺直了胸膛,瞪大着双眼,怒气冲冲地回斥道,“哼!这等把人看扁了的宗门不入也罢!”
说罢,他望了一眼身后的一帮少年们,口里高声呼喝道:“兄弟们,有没有和我韩平一起另投他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