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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古树山神

大荒山脉,层峦叠嶂,云霞深处掩映着一座古老的祭台。

这座祭台散发着无尽的古朴之意,因为历经风雨而显得有些破败,祭台周身篆刻的符文咒语也因为岁月侵蚀而显得班驳不堪。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祭台后方伫立着一棵藏青色的参天古树,这树光看树围就极其骇人,数十个成人手拉着手围成一圈恐怕都环抱不住。

它高耸入云霄,亭亭茎直,绿荫如盖,繁茂的枝叶舒展开来,形成巨大的树冠,足足笼罩了方圆数百尺,而它树荫之下的区域竟看不到一只虫鸟走兽,实在诡异,空气中处处弥漫着宁静肃杀之意。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整个祭台被大树的根须给完全缠绕,竟好像生生勒住一样,藤蔓和苔藓也覆盖了其表面,原本的土方祭台被生生染成一道绿色,岁月的侵蚀,无声无息,由此可见一斑。

没人知道,这个祭台存在多久年岁了,只知道祖辈世代就在这里供奉山神,而那棵根须发达的参天古树便是族民口中的山神!

说起上次开启祭坛,已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那年兽潮暴动,伤民数百人,族长亲登祭台,向天问卦,祈求平安,山神授意需以少女献祭,三大氏族决议不下。后来,当时的族长之女自告奋勇,挺身而出,以纯洁之身飨会山神,翌日,兽潮即退去,此后十数年风调雨顺,岁稔年丰。

那一年,乌云善还只是个懵懵懂懂不谙世事的稚童,如今他已成为大权在握威镇一方的一族之长,只消得牺牲一人的性命,便能换来一个部族十数年的长治久安,这样的方法虽然残忍,可又有谁会真正抗拒呢?

这不,眼下乌云善正亲率一众族民跪立于祭台之下,表情毕恭毕敬,他打算故伎重施,祈求山神降下神迹阻断兽潮。

一阵虔诚的参拜之后,只见乌云善一个扬手授意,立时有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汉在众人的注目之下,肩扛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娇小少女,沿着青苔遍布藤萝环绕的绿色阶梯,一步一步地踏上了祭台。

那被大汉肩扛着的柔弱少女,打扮得就如同是新妇出嫁一般,她头上还盖着鲜艳的红绸,脚上套着红布靴,通体上下也是一束红着装,惟独一双纤细白嫩的小手露在外头,虽瞧不出她生得是何模样,可光从红绳勒出的姣好体态来看,也知道定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无疑。

彪形大汉走到了阶梯的尽头,将少女往那最顶端的平台上一放,便完成了自身的使命,又照着原路缓缓地步下了祭台。

这个时候,只听见乌云善一道虔诚的声音响起:“祭品已上,请山神念吾等心诚,屈尊显灵,庇护我大荒部族长盛不衰!”

语毕,他便开始引导着族民一退一叩首,逐渐地退下了祭坛,之后与其他族民一起,恭敬地跪立于祭台之下,敛息屏气,不敢作声,虔诚静候着山神显圣。

像是感受到族民们虔诚的供奉,没过多久,祭台附近果然异象丛生。

“呼!”

只见原本风波平静的空地上,忽然间无故刮起了一阵怪风来,那怪风刮起了地上的飞沙碎石,卷起了漫天的黄烟,令所有人不禁伸出手来去遮挡。

紧随那怪风而来的是,漫天的树叶开始“哗啦哗啦”地响动起来,就像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的到来一样,声势十分之热烈。

只是那大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多久,怪风骤然停歇,这个时候,四周也没了动静,沦为静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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