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满眼的眷恋他看不见,往日的儒雅全都消失不见,憋得一张脸通红,握紧了拳头,因为激动连说话都是断句“枉,枉为君子!大大大哥怎能……怎能如此叫人失望?”
七尺男儿,说话没有半点气概,耳边似有人在发笑,徐茂的脑子猛地就白了,脱口而出一句“如此污秽之地,绝不是良人该呆之地!”
花楼里很静,女子手里瓷杯摔在地上的声音很清脆,他怔怔看见女子莲步移动到自己面前。
手一扬,脸颊很痛,女子的眼泪掉下来,她在颤抖,他捂着脸颊看着她,樱唇轻启,音色悦耳,字字一句却令人伤心。
“徐公子读圣贤书,不识平等之道理,魅姬一没有拆散旁人家庭,二没有狐媚左勾右搭,凭舞技吃饭,怎的就成了徐二公子口中枉为良人?!!”
她一手撑在圆桌上,好像承受不住猛烈的怒火。
“如此污秽之地,徐二公子作为君子还是去了吧!!”
女子甩袖子转身,上楼,徐茂伸手抓了虚空。怔怔的呆了许久。
房间里,魅姬忽然想起,某一日,她坐在窗台上,看见白衣倩倩的公子哥,跟在舞弄木剑的大哥身后,一路看了一路的书,忽然停下步子,原来旁边有一乞讨小儿摔倒在地,那小公子,白衣胜雪,上好的锦缎绸面擦拭着小孩的脸,被大哥喊了一声才慌忙拿了书迎上去。
那个时候,妈妈说,读书人的肚子里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只有这样的人不嫌弃咱们花楼里的姑娘。
可是……
可是……
原来全是骗人的,温文尔雅,谦卑有礼,全是她的幻想。
妈妈自门外走进来,砌一杯热茶,坐下来,半眯着眼“魅姬小娘子?可是很在意那徐二公子的言谈?”
“此话怎讲?”
“我们花楼,什么阵仗没有过,什么难听话没听过?往日不见你如此激动,怎么?那徐二公子随口一言,就惹恼了你?”
她搭不上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茶杯见底,搁在桌上。
“有情人,伤情,伤的是看得人,痛的是自己人!”
说起来,那二兄弟不愧是一母同胞,这几日皇庭找状元郎,徐思赴京考试,徐茂就来了,烈日炎炎的站在花楼下,也不说话,半点道歉的意思也没有。直挺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