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徐员外的府邸,是跟着新娘花轿车队到的,路上一个个行人伸长了脖子,说徐员外好福气,新嫁娘不仅貌美如花,还勤劳贤惠,旁边妇人却说,这女子品行贤德,到府上少不一堆磨难。
我坐在马车之上,听连莫牙齿打着战和穹域埋怨。
“他是人?我就不是人?我不抗冻的!”
没听见穹域的回答声,我叹气,连莫这崽子,整日里热脸贴了冷屁股,话说这小太子自出现起,从来不应答连莫的话头,也是说不过去了。
马车停的时候,我已是昏昏欲睡,探头出去时,那小太子转过脸来,一副预要唤我的姿势,我这一出来,这距离生生有些不妥,眼神里,他头顶落了满头的雪,薄唇就在我鼻端,微张着。
我怔了怔,跌了回去,停留片刻,出去时,穹域背对着我,耳朵尖尖红了个透彻。
哎!幸好没什么人看见,不然还以为我调戏了郎家少年!?
徐员外出来迎接新娘子,北风忽地吹过来,新娘子头上的盖头掉了,落在了一步处的火盆里,身边的妇女登时就尖叫了“天哪!这,这,这是最不吉利的兆头了!”
那女子唤着“妈妈”拉住她的手,让她安静下来,她的声音会让人想起春日里冰水消融落下来的声音:“莫慌莫慌,不打紧,不打紧的!”
凤冠霞帔,这是女子最美的时候,红艳艳的颜色映在女子脸颊上成了晚霞,她抬起眼看着徐家的大门,提起裙摆,跨过了火盆,我来不及看清,那火盆就翻了,身边的老妇人又不安分了:“作孽啊!作孽啊!!”
新嫁娘忽然苍白了脸色,捂着唇,激烈的咳了起来。
妇人慌忙扶住她,替她顺气,女子却愈发止不住了,几乎要坐在地上,风呼号而过,仿佛在质问着什么,她缓缓站来,伸出手:“徐老爷,麻烦了!”
徐员外笑眯眯的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进了大门,风就灌进去,在院子里来回的吹。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