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把他扶上车,路上他又睡着了。温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扶到宿舍。
一进门,陈远又吐了一地。
温雪将他扶上床,擦干净脸。陈远又沉沉地睡去了。
陈远这人,喝多了也不说胡话,脸红,沉睡。反而让温雪不放心。
温雪清理完毕地上的污物,就在蜷在沙发上等,也不知在等什么,最后睡着了。
陈远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躺在床上,朦胧中是他老爸老妈欣喜若狂的表情,“儿子你醒啦!”
“你醒了?”
陈远睁开眼,面前是拿着被子的温雪。
“你刚才踢了被子,我帮你盖一下,好点了吗?”温雪道。
陈远直起身来,发现房间里一股浓烈的酒味,嘴里酸涩难忍。“我,我喝多了……”
“嗯。”
“现在几点了?”陈远问道。
“凌晨3点。”
“你一直在陪我?”
“你回来的时候吐了,我不放心你。”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陈远直觉得羞愧难当,“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你真没事了?”
“真没事。”陈远肯定道,“你休息去吧。”
“那我走了。”
温雪刚出门口,陈远突然想说什么,叫了一声温雪,等温雪回过头,他认真道:“谢谢你!”
“客气了。”温雪微笑一下,关上了门。
温雪走后,陈远一直没能入睡。天亮以后他去找了卢楠。他要及时引导事情的进展。
陈远跟卢楠说,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工地上离职那个年轻人把老张的事告诉了那个女人,那女人便来闹。这两人呢,女的在一家夜总会做事,而那年轻人跟这家夜总会的人关系密切。这家夜总会的背后老板又是双马集团的人。
听陈远说完,卢楠若有所思道:“果然是双马那帮人!”
“双马集团到底有多大能量?”陈远知道双马是一个了不起的企业,跟天华集团有的一拼。但他还是想听听卢楠的说法。
“这个双马集团,旗下产业有很多,最主要的就是地产和医疗。政商之中,势力也是非常的大。”
“和你们卢家相比呢?”陈远问道。
“事实上我们卢家并不热衷于经商,这次我决定做地产,父亲最初是反对的。现在看来,他的顾虑是对的。这个双马四处收购小地产商想独大一方。我们现在这个项目,在竞标的时候击败了他们一家子公司,看来这是他们的报复。”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陈远试探性地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项目已经在咱手里,量他能把我们怎样?”卢楠得知背后主使,反而显得淡定许多。
陈远见她没有对付英皇那帮人的意思,便也放心。
“你说老张怎么突然想自杀?”卢楠问道。
“工头说老张可能得了抑郁症。”陈远道。
卢楠点了点头。
这件事到此就算了结,但陈远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事情是过去了,可老张死得不明不白,陈远确信是那小子对老张有意见,得了周小军的好处,在压路机上做了手脚才导致老张出事。
而事实上也确是如此。
老张冤死,陈远内疚。内疚是因为,他为了周小军而隐瞒了事情真相。
但令他觉得可悲的是,老张的姐姐姐夫领走老张抚恤金那一刻,脸上那难以抑制的喜悦。
世人皆知钱财之重,可知钱财之重,亦能相易,生命之重,无可抵代。